“表演就是表演。”
我双脚平触地面,单手把住木椅扶手,如同原地生根。另一只手拂于胸前,如戏水荡波。
一分钟,龙不凡在我身前手脚并用不下百次,没有一次出手能接近到我的身体三寸范围之内,每当他想要绕到我身后,却又总会被我使出一道更强的内劲拽回正面。
当他完全脱力的时候,我也耗尽了耐性。
横臂提肘轻取他的下颌,接着摊掌一拨,将其推出几米,随后倒地不起,实则完全是他自己给自己累瘫了。
可是我还没发力,生怕那龙不凡误会我太善良。于是我紧跟着他倒地的动作而起身,单臂将木椅轻轻抛向空中,纵身一跃来到木椅上方,双腿伸展踩踏木椅的瞬间,急叱一声:“落。”
人踏木椅,千钧坠落,木椅四脚直直插入白石地板,地板龟裂而木椅本身无损。
“救命!”
龙不凡惊声大叫。
因为我脚下木椅不偏不倚正好卡住他的上半身,椅座和他前胸只差五厘米。
我面无表情,手中握着一截断裂的木屑,看似随意的在龙不凡眼前一晃而过,骤然发力将木屑直刺而下。
“啊!”
龙不凡再次大叫。
我当然不会杀了他,只是抓住木屑一端,垂直的拍向地面,就在他耳边徒手将那木屑拍成木渣。难免有一些木渣从地面弹飞,在龙不凡充满恐惧和戾气的脸上留下了创伤。
咦!这根木屑从哪来的?
就在龙不凡喊出“救命”时,不远处躺在床垫上看戏的男子向我投来的暗器罢了。
制服了龙不凡,我转身看向房间里的其余三人,尤其对那两名已经穿好衣服的女生说道:“你们怎么还不走?”
一女生坐在床边,另一名站在门口,她们同时看向床上的男子而不敢妄动。我从刚才便也看出了这男子的不简单,只瞧着他体型精瘦挺拔,鹰顾狼视,此时穿着大喇叭裤站在床上,一件粉色衬衫挂在肩上。
“自家男人不说话,女人怎么能先走?”他看向两名女生,语气带着轻蔑与威胁。
“随你们。”我转向木椅之下的龙不凡说道:“本来有事找你商量,但瞧着你这副嘴脸,我也只好用这么个方式了。”
既然行礼不成,我自将武力贯彻到底。
正当我准备继续说出此行目的时,门口那名女生突然喊出了我的名字:“百里靖,你,你能让我先离开这里吗?我们是同班同学来的。”
我略感讶异,回头认真打量她,回道:“快去吧,以后找男朋友可得擦亮眼睛了。”
“慢着。”床上的男子靠近我和龙不凡,一边帮助龙不凡穿上裤子,一边解释道:“我无意打扰你们谈话。我这弟弟是挺混蛋的,不过只要你们之间还有的商量,我概不过问。我帮不凡穿好裤子亲自把两个姑娘带出去。”
我当即拒绝道:“不,她们两个可以走,你不行。既然是当哥哥的,不如留下来做个见证人。”
话音刚落,他突然出手。
一手抓住木椅靠背,一手并指作蛇形袭我后腰。身下的龙不凡同时举起双臂,牢牢抓住我的双脚。
我早有防备,毫厘之间,用手掌挡下蛇形刁手,反掌换鹰爪紧紧将其抓住,单臂用力将他从我身后拉至前方,同时腰间发力使我身体旋转半周,想要把他整个人甩出去。
然而此人在被我拉动的瞬间,变换手招,竟似泥鳅一般逃脱了我的掌控。另一只手抓住木椅椅背,既是作为进攻的借力点,也是想要将椅背整个掰断,以此来解救在我脚下的龙不凡。
这一回合的交手,我没想到他能如此轻松挣脱,暗自感叹大意的同时,又好笑对方施以全力却不能损伤一张普通木椅分毫的窘迫。
就在他损失自信准备放手时,我突然跃起,后空翻至他的身后,而那张木椅突然爆发出一道怪异的力量,从椅背、椅座到四根椅脚,仿佛燃尽了引信的炸药瞬间化为无尽的木渣。
一股暗藏的震荡波将木渣洒满大半个地下室,同时也将那龙不凡的哥哥震退,却又被我从身后抵着退无可退,只能正面吃下了全部波动。
我松开手时,他仍然强撑着转过来,满身红肿的憋出一句话:“这是什么功夫?”
我轻轻拍了拍手,看着他脱离了我掌控的那只右手,萎缩成一种怪异的模样,我笑问道:“我倒是很好奇你那是什么功夫?不过……”
他终于忍不住,喷出一口鲜血,倒在龙不凡身边,致命伤倒是不至于,顶多以后吃点清淡的,打打太极,提前过上退休生活罢了。
反观龙不凡一身外伤明显重得多,但在我巧妙的控制下反而没有较重的内伤,然后抓紧问道:“咱们现在能好好说话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