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你这是说,朕和太后都在冤枉你不成?十公主到现在都还昏迷不醒,朕没耐心与你在这里辩驳不休。燕王,朕把这件事情交给你处理,务必要查个水落石出。”
皇帝日理万机,能抽出这么多时间来审问宋暖,已经是看在十公主年纪太小,又刚死了亲娘没一年。
皇帝对十公主死去的生母还算有些喜欢,不然也不会在人死后,把年幼十公主送到后宫素有贤名的刘妃处抚养。
“可不是嘛,难道说臣妾的六公主也会说谎冤枉你吗?燕王,六公主和十公主可都是你的亲妹妹,陛下既然把这件事情交给你处理,你可不能偏帮着外人。”
刘妃擦了擦眼泪,这话虽然说的有些过了,可她现在是一个为心爱的小女儿打抱不平的慈母,说话激动一些,也是正常。
萧寒宴只能答应下来。他站起身,走到宋暖身前,居高临下的看着狼狈倔强的宋暖,最后问了一遍。
“王妃究竟认不认罪?”
“我说过,我没做过,绝不认罪!”
宋暖一字一顿的注视着萧寒宴的眼睛,声音轻缓却有力。
萧寒宴失望的闭了闭眼睛,似乎下定了决心。
“来人,将燕王妃杖刑三十,以儆效尤。”
宋暖空洞的眼睛里掉下一滴眼泪,她垂眼遮住它,任由自己被宫人拖了下去。
等外面杖刑击打肉体的声音响起后,太后才有些不满的看了眼萧寒宴。
“才三十刑杖,未免也太轻饶了她,燕王万不可拘泥于小情小爱,以至于染上了些妇人之仁的小脾性。”
刘妃其实也有些不满意萧寒宴对宋暖的处置,但她碍于情面,也不好当着皇帝的面说这些,更不想因宋暖与她最得意的这个儿子产生嫌隙,就忍住没开口。
萧寒宴自然知道众人都不满意对宋暖的处置,他想了想,上前解释自己这么做的缘由。
“王妃刚刚病过一场,太医也说病情凶险,需要好好将养,念及她背后北境宋家的势力,若是处罚过重,恐怕她撑不过去,若因此惹得君臣离心,才是不好。”
皇上和太后都对萧寒宴寄予厚望,他可以因为任何原因,轻罚宋暖,但绝不能是因为“怜惜”宋暖,才手下留情。
上位者,最忌拥有软肋。
萧寒宴绝不会让任何人认为,宋暖就是他的软肋。
“三十刑杖,不多不少,足够王妃吃足教训,日后定不敢再犯,就算宋将军知道此事,也只会感念皇恩宽厚,网开一面。”
见萧寒宴应对得体,说的话也中肯,倒不像是因为心软疼惜那宋暖才只打了她三十刑杖,太后娘娘脸色缓和许多。
刘妃却有些半信半疑,她这个儿子,自小心思重,一句话里倒有三五分都得揣测着听。
若是他对那个宋暖没有半点感情,当年为何会坚持求太后赐婚?
若说是受了威胁,形势所迫,刘妃倒有些不信。
萧寒宴的性格,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若真厌恶宋暖至极,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被威胁成功,娶了她的。
说话间,宫女面色匆匆的赶来禀报:“陛下,娘娘,十公主醒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