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寒宴忙碌了一天,也是十分疲惫,回来还没有喘口气,素园又闹得要死要活的。
即便他对宋白素有救命之恩的一层在,凡事总比旁人多几分耐心,此时也是有些烦了。
他人刚走进素园,就听宋白素嚷嚷着要悬梁自尽。
“闹什么闹?好端端的,为何要轻贱自己?”
萧寒宴命人把悬在房梁上的白绫收了,又让竹桑把泪流满面的宋白素从椅子上搀扶下来。
“王爷,我知道姐姐不喜欢我,因为我总是要用她的血做药引解毒。也因为王爷待我有几分不同,害她在毒日头下跪昏了过去。”
宋白素哭的梨花带雨,鼻头都带了几分红。
“姐姐怎么欺负我都没关系,可是我娘却没有什么对不起她的,为何要被她这么侮辱。”
这话倒是有些内情的样子,萧寒宴眉间的不耐散了些,这才正视起宋白素的话来。
“柳姨娘是本王做主接入府中照顾你的,生母看望病中的儿女,乃是人伦之情,王妃做了什么?”
宋白素有些难以启齿,她垂眸擦了擦眼泪。
“姐姐召我娘去给她请安,却晾了我娘一个下午,毒日头晒着,最后却说身子乏了,就不见了。
我娘回去之后就病倒了。这么热的天,我娘身子又弱,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真不如先死了算了。”
不用宋白素再说下去,萧寒宴便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以宋暖睚眦必报的性子,定是把那日跪晕过去的仇记在了素素的身上。可是她又不能拿素素怎么样,便想到了这几日频繁出入王府的柳姨娘。
萧寒宴的眼神越想越冰冷。
柳姨娘他是见过的,为人进退有度,有礼有节,谈吐也十分得体。哪怕他明确表示不介意柳姨娘在王府小住几日照顾宋白素,却还是被柳姨娘婉拒。
如此重视规矩的人,遇上最离经叛道的宋暖,自然是吃亏的一方。
“此事我自会给你,也给柳姨娘一个交代,不要再用伤害自己的方式来解决问题,王妃那里,本王亲自去一趟。”
萧寒宴把宋白素从地上扶起来,安抚了两句,便转身去了宋暖的院子。
宋白素望着萧寒宴远去的背影,自然也不忘按照她娘教她的那般,出言劝阻几句。
等人走远了,宋白素才轻轻擦了擦挂在腮边的眼泪,叹了口气,似乎真的很担心一般:
“王爷这么生气,姐姐这回,怕是又要难受了。”
宋暖刚刚熬过了一次毒发的痛苦,张嬷嬷正给她点上安神香,想要她能睡个安稳些的觉。
可惜这摄政王给的安神香,近来对宋暖也渐渐没那么有效果了。
这些事宋暖没有告诉张嬷嬷,只是每晚等她点上安神香后,假装睡的香甜,等张嬷嬷安心去歇下了,宋暖才缓缓睁开毫无睡意的双眼,数着时辰到天明。
今日也是如此,张嬷嬷把香点燃,清甜的气息静静弥散在屋子里,整个房间都变得宁静祥和,让人不自觉的平静下来。
正当宋暖打算如以往那般顺势装作入睡,哄张嬷嬷回去歇息的时候,房门被一脚踹开,冷风吹入,将安神香倏地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