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饶命,王爷饶命,老奴也是一时糊涂。求您看在老奴年事已高,还要养着一大家子的份上,饶恕老奴吧!”
这浣衣房的婆子拼命磕头,看上去真是一副可怜的样子,宋白素也有些不忍的开口对依然沉默的宋暖劝解:
“这婆子瞧着也是个可怜人,姐姐不如就原谅她这一次吧。我相信她一定只是一时行差踏错了,你给她一次机会,她必定会对姐姐感恩戴德,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
宋白素惯会慷他人之慨,左右被欺辱的人不是她自己,宋白素自然可以站着说话不腰疼。
这些惺惺作态的话也让宋暖觉得无耻的令人发笑。
“原谅她?素夫人既然这么善良,不如就替她去洗几天全府下人的衣裳来赎罪。你若去过之后,还觉得这婆子可怜,那便恕她无罪如何?”
宋暖的话让宋白素无言以对,她当然不会去洗那些臭气熏天的衣服!可宋暖这么说,就显得宋白素刚才那番话天真的可笑。
宋白素红了红眼睛,委屈的看了一眼旁边的萧寒宴:“我也是关心姐姐,怕姐姐继续造孽,所以才提出这个建议。姐姐要是不愿意,直说便是,何必要如此折辱我?”
“原来素夫人也知道这叫折辱?”
宋暖同样看着萧寒宴。
这话虽然明面上指的是宋白素,可萧寒宴和宋暖心知肚明,这句话同样也是对萧寒宴的质问。
“够了!”
萧寒宴终于出声打断了两人之间的唇枪舌剑,不耐烦的揉了揉鼻梁。
“王妃还要得理不饶人到什么地步?”
宋暖没想到都到了这个份上,萧寒宴一开口竟然还是在指责自己,她下意识张口欲辩,却又无力的住了口,咬死牙冠。
得理不饶人?原来她的委屈,她的不平,在萧寒宴眼里就是胡搅蛮缠,是得理不饶人的恶毒。
宋暖拼命告诉自己,她早就应该习惯的,这个男人向来都是如此,她不应该再对着萧寒宴抱有丝毫期待。
可是心口破碎的地方依然还是会密密麻麻的疼痛,让宋暖控制不住的微微颤抖起来。
见宋暖瞬间白下来的脸色,萧寒宴似有不忍,可此时虽然是那浣衣房的婆子过分了些,但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宋暖和假孙湘北有错在前。
北境老神医一家的死还没算清楚这笔帐,宋暖就是死一万次也难赎罪孽。
如今不过是领了一道圣旨,宋暖就敢这般有恃无恐,如果不敲打一二,恐怕她这嚣张跋扈的坏习气又会卷土重来,闹得家宅不宁。
“王爷,姐姐也是太生气了,所以才会有些咄咄逼人。这些日子,她也吃了很多苦。若是骂我两句,能让姐姐心里舒坦一些,我不会怪她的。”
宋白素的大度在此时更衬托的宋暖自私狭隘。
“王妃您的心是石头做的吗?今日奴婢就算是赌上一条命,也得为素夫人说一句公道话。”
竹桑也紧跟着哭诉起来。
“您先是用假孙湘北险些害了我们素夫人一条命。好不容易真相大白,素夫人又心疼您受罚,哪怕毒发受苦,都自己忍着不说,也不让我们告诉王爷。就是不想让您再取血入药,伤害身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