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暖抬脚跨出了山门,将萧寒宴和万佛寺统统丢在了身后,只带走了张嬷嬷的骨灰坛。下到山脚下,宋暖有些惊讶地看到了摄政王。
“景渊,你怎么来了?”
摄政王将马迁到宋暖身边,对她手中的骨灰坛什么也没有问,更是不曾看立在宋暖身后不远处的萧寒宴一眼。
他只是笑着摸了摸宋暖的手背,发觉有些冰冷,将一件还带着热气的温暖披风罩在了宋暖肩上。
两人并肩离去,那相互依偎的背影深深刺痛了萧寒宴的眼睛。他想着宋暖的那些话,第一次有了望而却步的退缩。他再也无法抱有侥幸,认为宋暖只要恢复记忆,就一定会选择原谅自己,回到他的身边。
这世上总有些东西,一旦弄丢了,就再也找不回来。萧寒宴曾以为自己不会是这样的愚人,可现在他才意识到,他好像已经彻底失去了这最重要的东西。
宋暖那日把话和萧寒宴说开之后,一连数日都再没有见过萧寒宴。她暗暗松了口气,只盼着萧寒宴能够彻底放过自己,莫再纠缠不休。
这日却忽然收到了太后的宣召,宋暖入宫觐见,却见衮王妃和蒙着厚厚面纱,被人放在轮椅上推出来的刘妃全都在座。
“宋暖见过太后娘娘。”
宋暖如今已经不再是燕王妃,以她的身份进宫拜见这几个人,全要行大礼。但她却只给太后行礼,对着刘妃欠了欠身,全作礼数。更是直接忽视了站在一旁的衮王妃。
衮王妃正等着宋暖给自己也下跪磕头、行大礼,她眼中暗暗得意,颇有风水轮流转的扬眉吐气之感。谁知道宋暖竟然越过了她,仅仅只是点了点头,打了个招呼。
衮王妃的脸色立刻不好,她也没有忍着,反正宋暖现在只是一个白身,武官家的女儿,还是个被休弃回家的下堂妇,衮王妃没必要忌惮宋暖。
“大胆宋氏,如此无礼,见到刘妃娘娘和本王妃为何不跪拜?难道是有意藐视天威,可是你宋家有不臣之心!”
衮王妃的话让宋暖的眼神也冷下来,太后和刘妃都不说话,显然是默认了由衮王妃出面,给宋暖一个下马威。
尤其是刘妃,往日从未将宋暖看在眼里,没想到她今日再见自己,竟然还敢拿乔不跪拜,实在是可恶!
“衮王妃莫要把话说得这么难听,我想你恐怕忘记了,我虽然如今已经与燕王和离,可却是奉旨比武招亲,与魁首摄政王定下了婚约。婚期在即,天下皆知,如今我可是你未来的皇婶,我还未让你给我行跪拜礼,你却在这里咄咄逼人,实在是缺少教养。”
摄政王是先帝幼子,年纪比萧寒宴也没有大多少。又因为天生一副好相貌,许多时候都会令人忘记他的辈分。
说一句不好听的,宋暖是摄政王未来的正妃,而刘妃只是皇帝的妾,并非正妻皇后,如今又因为毁容失了圣宠。连刘妃尚且还要被宋暖压一个头,更不要说身为小辈的衮王妃了。
“你,你!你简直是厚颜无耻!就凭你,也敢肖想嫁入摄政王府为正妃?一个下堂妇,被休弃回家,若换作旁人早就没脸活下去了,偏偏你毫无廉耻心,水性杨花,才多久,就又去勾引了摄政王,真是不知羞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