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叶爽与夕尘伊弥见谢婉蓉前来与二人见礼,忙还礼一番,三人一阵寒暄。
夕尘伊弥毕竟与其师父常游走于世间,还是知道一些人情事故的,心知这谢婉蓉即是此城主之女,必是有些能力,自然是可以借助于她,当下便提议叶爽与其说出来意。
叶爽无耐之下,只得说出自己来留仙城的缘故,无奈事情紧急,只是留仙城如此之大,轻易之间如何寻得到冰心的师兄叹风先生。
谢婉蓉听后,捂嘴而笑:“这并非难事,我家便住在这留仙城中,若别人在这城中寻人,倒是极难的,但是我若需要寻人,却是极容易的事。”
叶爽以为她有叹风先生的下落消息,忙问道:“姐姐可有法子教我?”
他本就对如何寻找叹风先生一筹莫展,如今听闻谢婉蓉说得容易,自然是心喜若狂。
“此法子若是别人,亦是用不上的,只我让府中人去打听,你说的叹风先生是天山名宿,我亦有耳闻,若他此时还在这留仙城内,我们城主府的人稍加留意,应该就能寻到其踪迹。”谢婉蓉轻声笑道。
叶爽此时才知,这城内若说要寻人之便捷,那定是以城主府为首,城内处处都有城主府的人把守着,对城内的风吹草动,自然是比别人更加容易掌控。
“姐姐如寻到,如何通知我呢?”叶爽谢过之后,又问道。
夕尘伊弥不等谢婉蓉回答,便在一旁笑道:“这里是留仙城,谢姑娘必有寻到我们之法的,你就不用担心了。”
“本来我是打算邀约你们与我同去城主府中等候,即不愿同去,亦可在这城中自行游玩一二,我如有叹风先生的消息,立即差人通知于你。”谢婉蓉点头答道。
叶爽心中暗道:人家虽然热心帮忙,但自己也不可闲着,还是同样在城内转上一转,一同寻找才好。
他心中主意已定,即已婉拒了谢婉蓉之邀约,谢婉蓉也不勉强,双方行礼拜别,分头散去。
叶爽与夕尘伊弥二人在城中游荡,此时城中又恢复了往日的繁华,先前的打斗留下的痕迹,已被人掩去,城中百姓像是完全没有经历过此事一般,一如即往的生活着。
只是半空中那琉璃似倒扣而下的光碗,依旧罩着留仙城,光碗之外不断打砸而下的各样武器也不知何时消失不见。
夕尘伊弥也是热心肠,为叶爽出谋划策,不断找寻身边路过之人,寻问探访叹风先生的踪迹。
只是人海茫茫,如何轻易寻得,无奈之下,二人便在这寻人之际,聊起家常,浅谈各自的身份来历。
叶爽到底年幼,自小身边便没有个朋友,如今碰上个比自己大了几岁的夕尘伊弥,倒是真心把他当自己的朋友看待。
他便把自己自幼被叶老头捡到,至如何逃出温家,又如何碰到黑白诡谷,在昏迷后醒来,如何便有了这红袍在身,再到如何与冰心想遇,再碰上霍敏,诸事种种,全告知夕尘伊弥。
只是之前有那湖畔二老交待,未曾对夕尘伊弥说出与二老之事,并连那朝露流云及龙须软鞭也都压在肚里,不敢说出。
叶爽说完自己的事,也是好奇夕尘伊弥,为何一个出了家的和尚,会被花妖逼婚。
夕尘伊弥听得叶爽如此身世,自是惊叹不已,如今见叶爽询问,只得叹了口气,无奈的苦笑:“这说来就话长了。”
此时他看到路边设有一个茶铺,便拉住叶爽:“奔波了这许久,不如在这里坐下喝杯热茶,我再慢慢与你细说。”
叶爽看了一眼那茶铺,心中犹豫了一下,他自幼便寄人蓠下,捡到他的叶老头虽是个秀才出身,到底是家道中落之人,卖身做了别人家的下人,比不得普通寻常人家,日子过得自然是清苦,所以也导至叶爽自小便对钱财看得比别人分外重些。
他身上带有离开温家时,那好心的丫环小红给的些许散碎银子,所幸经历这许多事情也并未丢失,但却是一直小心收着,并不舍得使用,如今看这茶铺虽装修得平常,但进去消费,自然是要花钱的,夕尘伊弥是个和尚,他哪里会有银钱,最终不过是自己付钱罢了,想着心中不免心痛。
夕尘伊弥倒是全然不知他心思,一把拉住叶爽,把他拖到茶铺中的一个空位处,硬按住他坐下:“出门在外,你我一见如故,且又比我年幼,我为长,你为幼,我与你自如兄弟一般,莫要扭捏,快快坐下吃茶。”
叶爽听他如此说,心中也生出豪气,心道难道自己还不如一个和尚吗?如此坐下不动。
夕尘伊弥吩咐店家上了一壶当地有名的青雾凝霜茶,又从桌面上放置的数个倒扣在白瓷碟中,中拿起两个白瓷圆融杯,倒了茶水,给叶爽递了一杯,自己则轻酌一口茶,然后开始细细讲来。
原来夕尘伊弥是六离禅院当代首席长老苦垠禅师的弟子,夕尘伊弥自打记事起,便跟随苦垠禅师在院内修习佛法禅意。
从六岁开始,每年都会有一段时间,跟着禅师出到院外,入世修行。
此次也是因为西方天女出世,引得尸国破印而出,西方十二圣忙得焦头烂额,被逼无奈,只得号召天下各处佛修禅寺等,派出弟子门人行走世间,为其消祸,共同对抗尸国。
因尊从六离禅院院首法旨,苦垠禅师带着门下弟子夕尘伊弥一路向北而来,只是却不想因为夕尘伊弥自己贪玩,因缘即会与苦垠禅师走散,独自来到这留仙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