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赵说着说着，就说不下去了，小马立刻沉着声接上：“我们俩被吓得楞了近十秒，当我们回过神冲过去的时候，陈教授已经处于弥留之际了。他吊着一口气，颤颤巍巍地将两封信封交给我，就咽气了。”小马从警服上衣兜里掏出两个信封双手放在桌子上。

玉阶没伸手拿那信封，只看了一眼，抬头对小赵和小马点点头：“好，我了解了，辛苦你们。先回去休息吧，接下来大概还有的忙。”玉阶声音虽然清冷，却也透露着关怀之情，对于自己人，她从不吝啬自己的关怀。

两个警员出去后，玉阶拿过那两个信封，盯着沉思。一旁自进来后就没说过话的林娅楠急了，和玉阶的清冷不同，林娅楠是急脾气，不用点都能自燃起来。

“玉姐！你怎么还这么淡定啊！我都要急死了，快想想办法啊，我不要，我不要换组长。对了，局长，玉姐，去找局长吧，局长一定有办法的！”林娅楠转身就要往外冲，她是个直肠子，想事情不深远，但架不住旁边有个军师一般的林秀在一旁给她分析利害。

听到林娅楠的话，玉阶脑海中闪过一道亮光：找人？对了，就是这里。

“林秀！”玉阶轻喝一声，林秀应声拦住林娅楠。

“娅楠，冷静点。”玉姐清冷的语气中带着严厉，事实上林娅楠和玉阶同年，玉阶只比她大两个月，却比她稳重的多。

“林秀，你去查查这几天有什么人来找过陈廷中教授。还有，把教授最后见的两个学生带回来。”

林秀接了命令，略担忧地瞄了林娅楠一眼，迅速出去办事了。

被冷落了一会儿的林娅楠奇迹般被玉阶清冷严厉的声音安抚下来，只是泛红的眼眶中还带着难过委屈。

玉阶看着这样的林娅楠，无奈放软自己清冷的语气：“娅楠，这件事只能我们自己解决，邢局帮不了我们。我能爬到这个位置，不是靠邢局的。”

“可是……”林娅楠还想再说什么？

“娅楠，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就算我真的走了，对你来说也不一定是坏事。六年了，我知道你的。如果没有我压着，你能往上爬的更快。秀秀没来之前，我担心你性子太直，容易得罪人，便一直压着你。秀秀来了之后，我想让你和他学点心计，自己的东西才是最可靠的，所以压着你。现在，你多少也学到了东西，还有秀秀在你身边，我很放心。”玉阶这算头一次跟身边的人谈心，清冷低沉。

林娅楠没再说话，眼中的晶莹却珠串般落下。

玉阶也没再说话，不安慰她，只清冷地盯着让她哭。林娅楠带着泪包的大眼对上玉阶清冷的桃花眼，金豆子掉的更欢了，一边打着泪嗝，一边抽噎，哭的眼泪鼻涕一块流。

玉阶暗自失笑，伸手将桌上的抽纸递给她：“好了，擦擦吧。”

其实对于这个重案一组的组长的位置和一级警督的警衔，她虽然会有不甘，却不会有执念。当初不管不顾地进入警校，后爬到这个位置，都只是因为在调查当年的事情的时候发现一些线索，只有越爬越高才能继续调查到有用的东西。然而到现在，她仍然只查到当年事情的冰山一角。

在这个位置上，她尽力做到在其位谋其事。

她把林秀这群很早就开始跟着她的人看做朋友，甚至小辈，需要帮助提点。可这世界没有人会因为少了谁就活不下去，她认定了他们是朋友，只要没有背叛，那就是永远的朋友。非要在一起才能算是朋友的，那不叫朋友，只是两个都心怀寂寞的人随便搭伙玩玩，不存在真心相交的。

哭了好一会儿，林娅楠渐渐平静下来，时不时嗝打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