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总管说起了村中之事,“唐爷,这村中鲜花盛开,此乃国运昌盛之兆,可喜可贺,究其原因如何。”二爷说:“这是村民的雕虫小技,难登大雅之堂。”众人都笑了,赵总管又说:“办差之事,贵村大局已定,我甚放心。明日圣驾亲临乃是辰时,因明晚定要赶到滦州,中途不能停留,只是平安通过贵村,直到千金冶。唐爷今年办差之事,将要大告成功。”二爷说:“具是公公鼎力相助,感激万分。”赵公公又说:“赐匾一事,圣上已经降旨,如不出意外,即可成行,将指派滦州知州亲自办理。”又说:“具体时间可能要晚一些,定要不出今年,至于题字是《一乡善士》以彰显贵村的安定和睦,匾是两块,另一块是《积善人家》此乃是我个人之见,未必贴切。”“此事多是赵公公举荐之功,余与全村父老铭记在心,终生感谢。”“此乃分内之事,感谢却是不必,然而,这只是初始,真要坚守保持可是难啊。”二爷与众人点头称“是”。
小赵公公一旁已经忍耐不住,岔开话头便说:“明日午后不是赵总管当值,中午要在此休息,傍晚再走,他说……。”赵公公说:“多嘴。”因他二人是义父子之亲,小赵公公并不理会,还是说:“义父离家甚久,思乡之情时常挂怀,别无奢求,只求乡土一餐足唉。”二爷笑说:“愿闻其详。”赵总管又说:“你话多了。”小赵公公又说:“不求大鱼大肉,也不求精米细面,要的是一餐乡土饭食,清淡爽口,乡情浓郁。”二爷满口答应,心里却是在打鼓,此饭如何去做,食材到哪里去找,实在是难。二爷无奈只得回头喊张管事安排客房,准备晚饭。唐屯突然想起今天晚上的皮影戏,急忙向赵总管告辞,回家用饭开台唱影。二爷与公公说:“诸位如有兴致,小村今夜有皮影演出,虽是草台班子尚可一观。”各位且说:“饭后再订。”二爷、张管事等人陪同赵总管用餐不再详说。
唐屯一溜小跑回到家中,众人正在着急等待,唐屯说:“我吃上两口饭咱们马上就走。”又问大家:“你们都吃好了吧。”花老板说:“你快吃吧,不要管我们,我们都吃好了。”唐屯几乎是倒进肚子里去的,嘴都没擦干净,他六爷子一路小跑,快速赶到东园子。
登上影台,看见大家已经到齐,只差他们六爷子,花老板忙说:“先打上三通,马上开台,,今天加个帽戏,正本暂且不慌还能缓一缓手。”一虎、大头马上准备,一切按步就班,花老板不愧是老行家科班出身。武场打起三通,一豹又嘱咐二头要沉住气,台上见就是要随机应变,有我兜着,把心就放在肚子里,三通鼓后咱就上场。
乡亲们听说今天还有帽戏,现编现演很是好奇,锣鼓停后帽戏开场,众人一听是二头、一豹掌声发起狂来,久久不能平息,二头唱丑,演婆婆,一豹唱“小”演媳妇,一开场就有人叫“好”。二头唱道:“老身生来命儿薄,嫁个丑鬼早死了,生下一个小孽障,又笨又傻过了额……。”一豹唱:“缸里没米难做饭,无奈之下问婆婆……。”“你不说话还倒好,听你喊叫气煞我,败家的娘儿们过门后,妨天妨地更妨我,妨的老鼠偷小米,妨的公鸡叫咯咯”。台下不断起哄,台上一唱,台下一答,台上台下唱成一片,莲花落的曲调真接地气。
唐家大院今天可是灯火通明,中庭二爷正在与张管事谈话:“小赵公公说的这顿饭可是难做,这个不要,那个不行我们能用啥做呢。”张管事说:“二爷不用发愁,车到山前自有路,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我看是不是把大伙都找上,南园子的王厨子,他的胖徒弟,表大爷,咱院的孙账房,你、我……。”二爷说:“行啊,我总是信心不足。”张管事说:“你让我说完,最重要的是一定要把二奶奶也请来。”二爷忙说:“一个女人家也没见过什么大世面,来不来也无关紧要。”张管事说:“这样的事依我看二奶奶一定会有好招。”二爷说:“那就也喊上她。”张管事喊小花、小顺到后院去请二奶奶。
少时,大家到齐,只差二奶奶还未到来,二爷说:“咱们先说着,不要等她了。”张管事说:“一定要等。”正在争论之中,二奶奶不慌不忙走了进来,说:“大家都早到了,就我来晚了,先道个歉,我得把后院安排好了才好动身,喊小花去陪老姑奶奶,我这才出了来。”二奶奶落座,二爷把小赵公公说的事详细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