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一个婢女慌里慌张的突然闯了进来:“不好了,太子妃娘娘。赵…赵良娣,她出血了!”
太子妃也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她叫人连忙把赵氏抬回了房中,并派人赶忙去宫中请太医。即使赵良娣屡屡挑战她的权威,即使那是她深爱的男人与别人的孩子,甚至这个孩子在以后会对她构成威胁,但她仍不想赵氏的孩子有事,只因那是太子的血脉。
可那个孩子还是没有保住。
事情虽然蹊跷,可赵氏看见太子便泣不成声,她依偎在太子怀里,就像一头受惊的小鹿,又好像一株柔弱的柳絮,似乎没有了太子,她就会随风飘散。若非江殊观见过她嚣张跋扈的模样,似乎也会被她骗了去。
她哽咽道:“太子,妾无能。没能保住我们两个的孩子,太子妃毕竟在我之上,她责罚我是应该的,太子万万不要因此事迁怒太子妃。”
太子狠狠的打了太子妃一耳光,他厉声道:“你个毒妇!当年孤娶你,已经给足了你面子!你好好的做你的太子妃,没想到,你竟有如此蛇蝎心肠,给孤生了这么多事端,还害孤没了孩子。孤一看见你便觉得恶心,若非有父皇母后,孤早就废了你!”说罢便拂袖而去。
当时的先皇后瘫倒在地上,她的身量单薄极了,就像一株无根的浮萍。而那身雍容华贵的太子妃服制,就像一座沉重的大山,压在她的身上,使她没有片刻喘息的机会。
可宫里有心人比比皆是。
不久之后,太子妃善妒,责难府中良娣,谋杀太子亲子的事情便传遍了整个京城。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甚至都惊动了圣上。
晚上江殊观的外祖母周国夫人与姨母谢绥便来了东宫。周国夫人是一个不苟言笑的妇人,人们都说先皇后跟她很像,可江殊观并不这么觉得。她的母后温柔,可外祖母总是给人一种狠戾而让人难以接近的感觉。
那天晚上外祖母与姨母在太子妃房中聊到深夜,天亮后便回了府。
她们走后,太子妃似乎受了沉重的打击,太子妃总是失魂落魄的说:“为什么总是逼我?我宁愿不做谢家的女儿,娘亲,姐姐,为什么你们不肯相信我?难道在你们眼里,我只是一个让家族蒙羞的棋子吗?”
年幼的小殊观趴在母后膝前,紧紧的抱住母后,试图用这种方式来给母后一点温暖。太子妃一看到小殊观,便停止了那无尽的忧虑,她看小殊观的眼睛温柔,就像看太子一样,但好像又不一样,少了些惊恐与哀怨,多了些慰藉。
可在半月后,太子妃便一阵一阵呕吐,请了太医来诊脉,说太子妃有喜了。
当时整个房里的人都很开心,尤其是太子妃。她苍白的脸上,也泛着丝丝红晕。她的眼里浸满了笑意与对未来的憧憬。小殊观把头贴在母亲的腹部,听着这个世界上,除了母亲之外与她最亲近的人那一阵阵象征着生命的跳动。
太子妃温柔的抚摸着小殊观的头,柔声的说:“观儿。母亲将要为你生一个小弟弟或者小妹妹作伴,到时候你就不是一个人了。就算母亲以后去了,也有与你相依相伴的人,还有,你的父王,”说罢,太子妃抬头望向窗外,脸上是一阵幸福的笑容:“以后也能多来看看我们母女了,他或许也会不再这么厌弃我。”
小殊观心里是讨厌父亲的,是因为他才让自己的母亲这么伤心,是因为他的纵容,一个个女人才会这么来践踏母亲的尊严。可她看见母亲高兴的样子,我也不由得高兴起来,或许这个孩子能挽回父皇的心,也能圆了母后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