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先喝。”事到如今,江殊观也只能硬着头皮应了下来。
一口酒刚入喉,江殊观便觉得浑身不舒服,所以说这仅仅是梅花酿,还算不得正经的酒,但喉咙已经如烈火焚烧,刚喝了几口,就被呛的喘不过气来。江殊观闭上眼睛,咕咚咕咚的饮了几大口,实在支撑不住,就把酒杯猛的放下了。
“行了行了,你也该消气了,别难为殊观了,剩下的我给她喝。”永宁郡主仗义的说。
“都说长幼有序,你早就该喝了。”白时蕴一脸不屑。
“你什么意思?你是在说我在推诿,故意不喝?我是那种人吗?”永宁郡主拿起剩下的酒,一股脑的灌进了肚。
林诣跟江殊观都是皇室中人,哪里能经得住这么喝,刚坐了一会儿,便觉得天旋地转,浑身燥热难耐喘不过气来。
“不行了,屋里快闷死我了。白时蕴你可真够狠的,快喝死我算了。”江殊观说道,而此时白时蕴一脸的得意洋洋。
“观妹妹,快跟我出去透透气。”林诣一把拉起宁殊观就往门外走。
“喂喂喂,这里还有些你没喝完呢!怎么这就走了?”白时蕴急的直跳脚。
林诣跟江殊观手挽着手一溜烟的就溜了出去,在偌大的太傅府中逛悠。
“终于逃离了白时蕴那个母老虎了,本郡主都快要被她灌死了。刚说了邹庭知两句就这个模样,呵呵呵,我看白时蕴八成是对邹庭知有意思。”永宁郡主神秘兮兮的说。
“你才知道啊?我早就看出来了,白白以为我们看不出来,可她是最不会伪装的。”江殊观说道。
“我跟你说......”林诣凑在江殊观耳边不知说了什么,二人咯咯的笑出声。
不知不觉中,林诣跟江殊观二人竟走到了一座假山旁。
“天呐!太傅家中真是豪气,这么大座假山,比我们王府的还要气派。”永宁郡主啧啧称奇。
江殊观没有接话,她站在原地仔细地听着假山里的声音。窸窸窣窣的,隐隐约约似乎还有两个人在说话。
“嘘,别出声,假山里好像有人。”
“大白天的除了我们谁还会到这里来,林诣几步上前:“咦?好像真有人。”
江殊观将头微微贴在假山上,仔细的听着。说话的人正是一男一女。
“你不要命了,今天竟敢在这里约我。”一个低沉的男声说道。
“如果以后再也见不到你,我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的,干脆死了算了。”女子的声音似乎带上了些哭腔。
“我就要成亲了,你莫要胡闹。”
“我这辈子唯一能托付的只有公子一个人了,若是公子都不要我了。那我又该何去何从?”女子的声音娇弱妩媚。
“好了好了好了。别哭了,我什么时候说不要你了?日后我是一定要给你一个名分的,你何故如此着急?无论如何,我心中都只有你一人。”
“可是公子。”忽然,林诣踩到了一根枯树枝,发出咔嚓的一声。
“是谁,谁在那里?”假山中传来男子惊慌失措的声音。
“是何人白日在里面偷情,竟敢如此大胆,若再不出来,本郡主就不客气了。”林诣大声说道。
假山中忽然传来衣料与山石摩擦的响声,没一会儿,响声就消失了。江殊观快步向前,向洞口的张望。发现里边早就没人影了,但在一块石壁上还有那位女子遗留下的帕子。
林诣向前拿起帕子:“啧啧啧,你瞧这帕子上绣的是什么?竟然绣如此污秽之物。”
江殊观往上面望去,只见上面绣的是前朝大文豪董江为名妓叶青青所做的艳诗《春风里》,帕子绣工精巧,但这内容却上不了台面。
“我看啊,这八成是哪个小丫鬟想巴结世家公子。你瞧着帕子上绣的,正经大户人家哪有弄这种东西的,真是不知羞耻。”林诣说道。
“你难道不觉得刚才那声音有些熟悉吗?”隔着山石,江殊观没大听清里面的声音,但总觉得那声音似乎在哪里听过。
“你说什么声音啊?我可没听清,只听见那布料拉扯跟喘息声了。光天化日之下,做出如此龌龊之事,若非今日是在白府,我不好闹出事端。本郡主今天非要给这对奸夫淫妇点颜色瞧瞧。”林诣眉飞色舞。
江殊观默默的点了点头。可心里还有些疑虑。
事到如今,江殊观和林诣酒也似乎醒了一半,神志清醒了许多,在太傅府上的后花园中逛了逛,便结伴向宴席上走去。
刚入席上,江殊观便发现秦仲章回到了宴席。并且不同寻常的是,一向端正的秦二公子神色慌张,一脸的忐忑不安,甚至频繁的望向自己。而当江殊观正要与他对视时,他便目光闪烁。江殊观心中有些狐疑。但也没有多想。
“公主,时间差不多了,该回宫了,不然德妃娘娘该生气了。”葶苈悄悄提醒到。
闻言,江殊观与林诣便起身告辞,结伴回宫,秦仲章的紧张似乎缓解了不少,不再如坐针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