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芊的心要提到了嗓子眼,满脸的惊慌失措,赵皇后与江宛言也没有了刚才的底气。而此时江殊观悄悄向口袋中白时蕴赠给她的香粉摸去,这香粉正是用白太傅从北地移栽的花朵制成,香气扑鼻,经久不散。江殊观抠了一点藏在指甲,徉装展开帕子细细端详,趁人不注意将香粉在帕子抹开。
“不错,这正是我与福宁郡主在太傅花园中捡到。”江殊观回答道。
江殊观将假山改为花园,韩芊与林诣这两个知情人皆是讶异。
“韩小姐,这帕子可是你的?”肃王妃问道。
“是,是臣女的。”韩芊怯生生的应答。其实不必她说,帕子上不仅绣着让人看了发羞的《春风里》,在背面还绣着她韩芊的小字,只不过在那日江殊观与林诣未曾发现罢了,她即便想赖账也无可奈何。
“原来这帕子是韩小姐的,”林诣恍然大悟道:“那日我与充阳公主发现一对奸夫淫妇在白日下行偷情之事,莫非就是韩小姐!”
赵皇后听到林诣的话怒道:“大胆,你身为皇家郡主,满口污言秽语,成何体统!”
“充阳公主说臣女的帕子是在太傅府的花园捡到,而福宁郡主又说是这帕子的主人当日在太傅里偷情,这分明是想损了臣女的清誉,把臣女至于万劫不复的境地,”韩芊声音带了些哭腔:“还请皇后娘娘给臣女做主,还臣女的清白。”
“你既然清白,那为何你的帕子会出现在公主房中,难道你是说公主无缘无故看上你的帕子私藏在自己手中?这未免也太牵强了些。”林歧说道。
韩芊跪倒在地,扯着赵皇后的衣摆,表面苦苦哀求道:“皇后娘娘,臣女冤枉啊!那日臣女不慎遗失了自己的帕子,听侍女说是充阳公主捡到顺手带回了公主府,今日才令我的侍女悄悄前往充阳公主房中拿回。皇后娘娘,您可一定要为臣女做主啊!”
“行了,你且放心,本宫绝不会听几个人信口雌黄便冤枉了一个好好的姑娘的清白。”赵皇后意有所指,江殊观明白就算韩芊的理由牵强,但有赵皇后撑腰,一定会将此事搪塞过去,她并不占上风。
“韩小姐在白府家宴当日可曾去过花园含黛亭?”沉默已久的江殊观突然问道。
“未,未曾。”韩芊想不明白江殊观为何问她这个问题,但也只能硬着头皮答道。
“那便不对了,”江殊观不紧不慢的说:“我与福宁郡主在花园含黛亭捡到的这张偷情之人留下的帕子,韩小姐方才已经承认这帕子是自己的,如今却说自己没有去过含黛亭,难不成是本公主记错了?”
含黛亭正是白太傅移栽的北地花种植的地方,江殊观特意提到含黛亭,便是要赌一赌,看韩芊到底会怎么回答。而韩芊说自己未曾去过,江殊观的心中便有了底。
“充阳公主,就算臣女揭发您的侍女盗窃您对臣女不满,但你也不至于一定要诬陷臣女的清白,”韩芊可怜巴巴的说:“公主殿下,还请您莫要再冤枉臣女,放臣女一条活路。”
“有没有冤枉你,这帕子便是最好的说明,”江殊观说道:“太傅大人当日在含黛亭移栽了北地花朵,北地花芳香馥郁,气味可持续数日,想必当日去过白府家宴的人都清楚,自己的衣服等到回家之后还带有香气,而这帕子上,大抵还残留着北地花的气味。”
“我少时随家父去过北地,曾见过北地花,”林歧拿过江殊观手中的帕子,在鼻尖轻嗅,大声说道:“不错,正如充阳公主所言,这帕子上正是北地花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