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李秀梅惊奇而又疑惑的表情,何沐雅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
“说出来都很难让人相信,两个看上去可怜巴巴的老人会逼我们搬走。
喏!我们店后门对面有一间小屋,两个老人就住在里面,女老人七十多岁了,下半身瘫痪一直躺在床上,你要是进去看到两个老人窝在一间小黑屋里的可怜样,说不定你还会流眼泪。”
“真有那么可怜吗?!”
李秀梅睁大了眼睛,心想,我就不明白了,你都说可怜了,怎么还说人家老人逼你们呢?
“哈!”
何沐雅自嘲而又无奈的笑了一下,接着说道:
“真的!十个人见十个人说可怜。
可偏偏就是这两个看着可怜的老人赶我们走,店不租给我们了。
我们说租房合同还没到期,老人的儿子也说订有合同不能撵人,可两个老人不认,还隔三差五的来要房租,要一年前8、9月份水电费。
他们的儿子说房租早就给了,他当场看着女老人数的钱,没用水哪来水费,电费是他收的,早就给了。
我还把当时付房租时的录像放给他们看,还把收据给他们看,人家两老人可拽了,直接不认,说我们欺负他们,还骂儿子狗屁不懂,弄得他们儿子摔门而出,跑到大街上又吼又骂……”
“怎么会这样!?老人的儿子是不是有点……”
李秀梅有些疑惑的打断了何沐雅。
“老人的儿子有轻微的间歇性神经病,每年都会发几次,有时候受到刺激也会发。”
袁王亿解释了一下。
“哦!是这样啊!那老人的其他子女呢?”
李秀梅很想知道两个可怜兮兮的老人怎么会这样不讲道理。
“老人没孩子,这个儿子是从小领养的。
每年收房租都是老人自己收,不让儿子收,还经常说儿子儿媳偷拿他们的钱。
其实,儿子平时不犯病的时候挺好的,最起码讲道理呀!比老人好多了。”
袁王亿有些无奈的说。
“你们的店开了几年了?”
“今年第八年了。”
何沐雅一边讲一边把李秀梅挑好的几件高端茶具包装好。
“哦!都八年了,你们也真够忍的了。”
“一开始不这样,头6年男老人还没老年痴呆,耳朵也还勉强能听见别人讲话,女老人还没瘫痪,总的来说还算讲道理。
当时他们还住在楼上,他们现在住的那间小房间是我们的库房,有水管,我们打扫卫生也还方便。
到了第七年男老人就有点老年痴呆了,手脚也不怎么利索了,女老人也瘫痪了,儿子儿媳为了好照顾就把他们接去离这不远的香河小区,那有电梯上下方便。
说实话那年我们店也是生意最好的一年。
不知为什么,刚住了不到一年两老人死活要搬回来。
男老人走路都踉踉跄跄了还要自己爬楼梯抄电表,打着手电筒弯腰抄水表,自己算账自己收费,经常弄错。
他儿子说他年纪大了爬高下低的不安全,耳聋眼瞎的账也算不清楚还收什么水电费,让他收了给老人就行了,可是俩老人不干。
每月为了一百多快的水电费我们经常跟着他们屁股后面折腾。
没办法我就打电话请电网公司的来重新排线安装电表,结果电网公司的师傅来了看了看说这是以前的老房子一户人家只有一个商用电表,这户人家已经有一块表了是隔壁商铺在用。
当时我就有些纳闷了。
因为当时签合同的时候两老人说两个店铺的电费都是他们自己收,收费标准是村上统一定的1元1度,当时我们想两老人嘛应该不会故意骗我们就没管这事,可现在却说隔壁店铺的电费是店主直接交电网公司0.45元1度。
当时我气坏了,感觉自己就是个傻帽,7年多交了五六千元的电费,一气之下就去找两老人和他们儿子理论。
结果儿子一边说不知情一边责怪老人怎么能多收电费;女老人假装责备男老人不该多收,说他们错了以后按0.45元收,而男老人耳朵听不见问非所答。
跟他们商量能不能退多收的电费,他们不同意,让他们房租优惠一点也不干,我和沐雅见两老人可怜兮兮的也就没再要求他们退多收的电费了。
结果两个老人说腿脚不方便要我们把后面的仓库腾出来给他们住,没办法我们只好重新去租仓库把房子腾给他们。
这下好了,两老人隔三差五的来找麻烦。”
袁王亿说着有些自嘲的摇了摇头。
“哦!是这样啊。
这还确实有些不好办。”
李秀梅听完袁王亿的诉说若有所悟的说,然后又想起什么似的问:
“这一个片区好像在20年前还是农村吧!现在是贝斯街道南里社区。”
“是!20年前我来过这里,周边还是稻田。”
袁王亿肯定的说。
“那你们要不要找一找社区的相关领导来协调一下,如果有需要打电话给我,看看我能不能帮上忙。”
李秀梅似乎有些上心。
“谢谢你!
不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