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架秋千应该是很多贡山矿子弟学校男孩们挥之不去的记忆。
一九七三年建好,一九九七年拆除,历经二十五个年头。
此刻正高高耸立着,中央两根有婴儿手臂粗的大铁链子从高空垂下,在距离地面两米多高的位置随风轻轻的晃荡。
袁王亿助跑用力跳起伸手去抓那两根大铁链子,结果跳了个寂寞。
只好看着,两个瘦高个初中生架人梯上去抓住大铁链子,下面那人抓住上面那人的脚往前跑了起来,到了局限手一放,上面的人便荡了起来,接着便有其他凑热闹的小伙伴一起助跑推送,双手紧抓铁链的那人越荡越高,亢奋的大声喊叫,直到双手无力没劲了掉落地面,灰尘四起,痛苦吼叫,笑声一片。
熟悉的景象让袁王亿唏嘘不已,竟有些莫名感动。
其实最早的秋千是有座板的,距离地面一米左右,曾经有人荡到二十多米高,虽然有人摔伤但也一直保留着,直到一九七六年有人摔死,才把座板取掉并用焊枪把铁链割短变成如今这样。
但刚架两边三角形支架上的吊环却一直保留着。
吊环分置南北两边,每边都有一对直径二十厘米大拇指粗的大钢环,钢环由中间距两厘米中指粗的大铁链子链接着从钢架顶端横杆末端垂下,距离地面两米五,距离三角形钢架一米五。
要想抓到吊环就必须爬上距离地面一米的三角形钢架的第一根支撑横杆,横杆是由直径二十厘米的无缝钢管焊接而成,要想玩吊环就必须站在横杆上看准了吊环双脚用力跳过去抓住,借助惯性让吊环荡起来,荡到横杆时再用脚蹬横杆以增加推力反复如斯,直到双手无力时双脚站稳横杆后放手。
有意思的是靠北边的吊环的下面有一个小土包长满了青草,玩吊环的人不小心摔下去也没什么大碍,最多就是一点皮外伤;但在北边玩耍的男孩却很少,能见到的就是小学生。
而靠南边的吊环的下面却是河床,河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石块和沙土,河床距离钢架所在地面三米左右,于是吊环距离河床的距离就变成了五米五左右,玩吊环的人不小心摔下去轻则皮开肉绽,重则摔断手脚或是头破血流;但玩耍的人却很多,还需要排队。
只要站在南边一小时,一定能听到从河床下面传来的鬼叫声。
但排队的人不减反增,就像打了鸡血似的,一个个趋之若鹜。
大伙玩的就是个刺激,玩的就是个血性,玩的就是个铁骨叮当响的男人样。
啊!想想前世一度盛行的娘炮文化,涂脂抹粉的伪娘、网红,小鲜肉……
要不老子也涂脂抹粉的去逗逗魏家超那狗币。
呕!呕呕!本想如何恶搞魏家超的袁王亿,结果自个把自个恶心到了。
算了!还是玩一下久违的吊环吧!
当袁王亿跃起抓住吊环时,借力把整个身体倒立起来,双脚缠在铁链上,头朝下在河床上空晃荡,整个身心都欢呼雀跃起来,耳边传来了男孩们的惊呼声。
这感觉,爽暴了!
当感觉手臂力量快耗尽时,袁王亿赶紧把双脚从铁链上收回,慢慢放下回复正立身姿,但尴尬的一幕出现了。
袁王亿静静的挂在了河床上空。
“哈哈哈……”
四周笑声响起。
麻蛋!这逼装的有点漏风。
“王亿把脚伸过来我拉你过来!”
瞿强东左手抓住斜竖立起的三角腰杆,坐在横杆上伸长身子和手臂冲袁王亿直喊。
麻蛋!你这狗币是来补刀的吗?!
袁王亿脑门子黑了个透亮,他大喊一声:
“不用!躲开点,看老子表演踏雪无痕!”
只见他右手用力紧紧抓住吊环,左手用力把手中的吊环往北方扔出去,左手连忙抓住右手的吊环,当仍出去的吊环回到面前再往北荡时右手一把抓了上去左手瞬间跟上,双脚在空中滑步……
“哇……”
又是一阵惊呼声。
装逼任务圆满完成后,袁王亿全身酸软的坐在草坪上拿出了在学校剩下的半包大九九,给了任彪两支还剩八支。
“抽完这支烟再找一遍,如果还见不到张梓涵这狗X的,就只能明天上午再来一趟了。”
袁王亿边说边发烟。
当香烟抽到一半时,就听李海波喊了一嗓子:
“来了!”
就见七八个高矮不齐的大男孩从西边小学后门出来,正朝着秋千方向过来。
“谁是张梓涵?”
袁王亿抽了一口烟慢慢吐出。
“走在最前面咬着烟把,装屌逼的那个就是!”
李海波很是气愤的说着,猛吸一口香烟,火红的烟火瞬间烧到过滤嘴把。
“呸!”一下吐掉了烟头,猛的站了起来,烟雾从两个鼻孔喷了出来,犹如乌龙。
“走吧!”
袁王亿说着站了起来朝张梓涵他们走去。
当看到一个一身白的大姑娘?
不,是大伙子!带着李海波一伙六人朝自己走过来时,感觉不妙的张梓涵扭头朝旁边一个瘦高个大男孩嘀咕了两句,那小子撒腿就跑,一溜烟消失在了小学后门。
“张梓涵,狗X的,敢不敢再干一架?!”
李海波气势汹汹的上前一步,双眼死死盯着张梓涵。
“臭狗币还敢来找死!老子打你个狗币卵朝天!”
张梓涵嚣张的骂着大步上前,烤鸭胸脯直接顶到了李海波的胸脯上,明显高了小半头。
“丫尼玛!”
一看张梓涵那形似记忆中蒋忠的死屌样,袁王亿气就不打一处来,一记怀心腿擦着李海波的腰就过去了。
反应迅速的张梓涵竟然反手勾住了,正得意自己功夫了得时,右半边头就挨了一脚梆子,只见这狗币像只鸭子,歪歪斜斜退了好几步,差点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