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风嘴唇嗫喏着，五指滑过冰凉洞壁，一言不发地往里走去，不知道在想什么。

幽暗逼仄地走道里，昏暗无光。

二人小心走着，哗哗地落石声在这寂静的溶洞里让人心神不宁。

松崖紧随其后，紧张咽了咽口水，他心里琢磨着，这的道观怎么跟他见过的不太一样。

“喂，你们这真是正经道观吗？”

心里的恐惧让他逐渐加快脚步，生怕自己一不留神没跟上，就掉进黑暗里爬不出来。

“放心吧，正经的很。”

重回玄清观的齐风，马不停蹄地赶往第一个要去的地方，那个令无数人作呕又记忆犹新的地，太上洞。

即然这没人来过，那死去的清风子麻三这些人，在他没意识离开这之前，尸体定还留存这此。

离太上洞越近，他越小心，越是靠近，脚步越是沉重，整个身子都不由自主的僵硬起来。

他现在每走一步，如隔许久。

看着即将进入的洞穴，想到即将看到的那一幕，齐风怔怔在地，深深吸了口气。

坦白地说，他宁愿相信这些是假的，宁愿相信这些从未发生过。这是他第一次觉得，就算出现幻觉都是如此幸福，他甚至因为期待，身子而跟着微微颤抖了起来。

无法直视这一切的他选择闭上眼睛走了进去，一步，两步，阴暗潮湿的气息并未减少，腥臭刺鼻，他拖着僵硬的步伐，继续向前走着，直到一律阳光照在他的脸上，他才鼓起勇气睁开眼睛，尝试接受眼前一切。

然而，就在他睁眼的那一刹，“啊！”他整个人突然惊慌地咣咣退了两步，黑漆漆的地面上，没有之前死去任何人的尸体。

“这...这是怎么回事？”他惶恐看着四周，喃喃自语，摇晃身子近乎摔倒，“清风子呢？唐璇呢？麻三呢？那些死去的兄弟呢？都...都去了哪里？”

似是意识到事情不对的松崖，急忙跑来搀住他趔趄的身子，拧眉道：“怎么回事？什么清风子？什么死去的兄弟？小子，你到底在说什吗？”

齐风用力推开他，使劲甩了甩头，指向地面，大喝道：“你看到了吗？你看到了吗？地上尸山血海！血流成河！！”

对方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松崖有些不知所措，他认真盯着对方严肃的眼睛，看样子不像在开玩笑，顺着地面看去，除了光秃秃的，什么也没发现。

他一度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揉了揉眼睛，再次确定道：“没...没有啊？哪来的尸山血海？”

“没有？你说没有？”齐风激动地抓住他，咆哮道:“你看不到吗？清风子他死了！清风子他被我杀了！！他就死在这！！！”

“你是不是在骗我？你是不是和他们一样认为我有病！你说，你说啊！是不是？！！”

感到胸前力道渐增的松崖，已经意识到不对，猛地推开他，“冷静！你冷静点！！”

恍若未闻无论如何都冷静不下的齐风，双手抱头，疯乱地行走着，跪在三姑像前，不停地磕着，一下又一下，额上的鲜血顺着他刀削的脸庞缓缓滑下。

“怎么会没有呢？我明明杀了他啊！又出现幻觉了吗？”齐风歇斯底里地双拳捶地，“为什么我总是会这样！为什么啊？我好难受！我真的好难受！！”

“小...小子。”看着近乎暴走的对方，松崖已经不敢随意靠前，站在一边怯怯道，“你还能听到我说话吗？”

“唉！”唤了好几遍都没反应的松崖只能无奈地从兜里掏出一串三色佛珠，盘在虎口上，嘴里念诵着，“小精灵...小精灵...不知道名字...小精灵...小精灵...匡我佛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