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它在当下是有用的,只要有用,就没有人能戳破自己的英明神武。
“关于新的经济增长点。”朱雄英继续说道,“张士诚的民心主要在商,他宽待商人这一点是您没有的,所以很多商贾自然更支持张士诚,外加上您又没收了大量土地成为官田,这就又得罪了地主阶层。于是您还能在江南讨到好吗?”
“而这又和我之前谈到的舆论有关了,无论是商贾还是地主,他们都掌握着地方舆论,所以您猜,他们有没有参与去塑造出一个新的张士诚形象出来,让老百姓崇拜呢?”
“该杀!”朱元璋这下更生气了。
朱雄英偷摸一笑,自己的爷爷现在好像把罗贯中的事给忘了。于是他加大力度说道:“事实上,您后来的确法办了一批,不能说杀,就是真正法办了一批江南富商,他们被这么一收拾也算是元气大伤了,而引子恰恰就在这个郭桓案上。”
朱元璋立刻反应了过来,“你是说粮价?”
朱雄英点头,“历史的确有记载,郭桓案之后的洪武十九年,应天府出现了米荒。这两者之前到底有没有联系,我并不确定。但当时大量商贾开始囤积居奇,各牙行推波助澜,粮价飞涨也的确是事实。”
说到这,朱雄英不免去想,自己爷爷在历史上借郭桓案疯狂刮地皮的背后,有没有这次米荒的影响。
“总之,在这一批您法办的商人之中,就有大明首富,沈家的家主沈庄。”
“沈万三的孙子?”朱元璋不确定的问。
“应该是的。”朱雄英答道。其实他也很困惑,自己的爷爷怎么会和沈万三扯上关系的。
因为真实的沈万三和自己的爷爷就不是一代人,两人相差应该有四十岁左右,沈万三和自己的太爷爷朱五四才是一代人。
所以什么比修城墙,然后因此得罪了皇帝被杀害这些事,都是不可能的。当然,沈家在发展到了洪武时代后,的确也成为了一个巨型财团。只是真正因为自己爷爷死亡的是沈庄,导火索就是这场米荒。
米荒结束后,出狱的沈庄看见了自己那被国家机器修理过一番的沈家产业,心如死灰,最后没多久就郁郁而终了。
“所以爷爷,道衍和尚说的的确是关键,那些被贪墨的粮食,您换出来没有?”
朱标笑了,“要是没换回来,这个张榕烧了那么多粮,你爷爷不急的跳脚才怪。”
朱元璋突然觉得自己的这个大儿子也不怎么可爱了,什么叫急得跳脚。
“那就好,至少这次不会出现米荒了。”朱雄英说道。
“哼,米荒?”朱元璋不屑地哼了一声,“这次咱要让他们尝尝什么是米荒。这些人的名单还有贪墨数额,咱一个个的都记着了,他们偷了咱的粮,还烧了咱的粮,就该赔!”
“爹,粮食他们没有烧成。”朱标提醒道。
“咱说烧了,就是烧了。”朱元璋强制纠正了自己儿子的天真。“这次咱按证据去抓人,抄家,总不能说咱是在刮地皮了吧。”
朱雄英竖感叹,黑还是自己爷爷黑啊,一鱼两吃。
“不过爷爷,现在道衍被推上了前台,那了解道衍本事的张榕会不会猜到爷爷玩了一手将计就计呢?”
“猜到了又能如何?”朱元璋冷笑,“他为什么能去烧粮,不就是因为那些贪墨粮食的官员地主们怕了,纵容他去毁灭证据吗?”说到这,朱元璋也是乐了起来,“你让咱做事讲证据,现在看来这法子还挺好,要是咱不讲证据了,这些粮食他们还不会主动去烧勒!”
朱雄英皱眉,“道衍如此推崇张榕,说明张榕也不是一般人,想必他不会坐以待毙。”
“他还能翻天不成?”
朱雄英不置可否,但他也想不到张榕现在该怎么反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