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么?我疯了似的找遍了美国所有的州,问遍了所有认识你的人,都没有一点音讯。林徽死了你怎么能就那样一声不吭的离开,就算离开你是死是活也该知会我们一声,就算是要分手你也该说一声吧,一条短信也好,你凭什么就这样走了?怎么可以这么混蛋!”安可的激动无法平复,她一直以为游尘可能也在那场车祸里出了意外,她恨自己在他出事的时候为什么不在他身边,但现在这个人就这样活生生的又这样蛮不讲理的闯进她的世界。
看着她因为激动而不住的颤抖,游尘抬起左手想去扶她,却被她一把推开,听她冷声道:“你美国那个手机号快被我打爆了你知道么?打到后来成空号了我还没删,我就希望哪天打通了我可以第一时间找到你。我最难熬的那段时间里,如果没有程毅帮我做心理治疗,我恐怕很难过回正常人的生活,那时候我满脑子都在想你,想你是不是还活着,活着为什么不回来找我?!现在你居然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重新站在我面前,你凭什么?你就是个烂人!”
“你说得对,我就是个烂人,只会给身边的人带来伤害,我为那些年给你带来的伤害道歉,对不起。”游尘沉声道。
“你闭嘴,你道歉只是想让你自己好过对吧?休想!我绝不接受你的道歉,绝不会原谅你。”安可嘶声道。
“你随意吧,魏浩峰其实不错的,他应该可以很好的照顾你。”游尘说。
“那你还把现场弄的一片混乱?还我拉出来?你就应该在那个黑暗的角落里默默看着我点头吧。”安可怒极反笑。
“可你没有点头,我看得出你并不想点头,我没资格继续爱你,但也不想看到你和一个不喜欢的人相处。”游尘说。
“你不告诉我你为什么会离开,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现在又回来了?”安可说。
“林徽想家了,他想回家,所以我带着他的骨灰和林叶回来了,他的梦想还没有实现,我要继承他的意志把他没有机会做到的事情做完。”游尘说。
浓郁的悲伤把安可从愤慨中拉了出来,她的眼泪不自觉的落下,她和游尘在美国的第一年过得很艰难,没有林徽的援手和照顾他们俩恐怕会熬不下去。
游尘的眼眶也红了,但眼泪没有落下,该哭的时候已经哭够了,现在的他不能软弱。
这时荣锋的露天会场里,电路很快被修好,但安可不见了,魏浩峰那时也听到了游尘的声音,虽然心中担忧,但今天在场的客人,来头都不一般,还有不少电竞周刊的招牌记者,魏浩峰只能先安抚场面,解释安可身体不适先去休息了,这样的借口当然瞒不过那些已经成精的记者,但荣锋的公关部门已经和他们进行了愉快的谈话,下场的周刊上该写的会写,不该写的也当然不会出现。
体面的送走了各家俱乐部的客人,魏浩峰便留下了和游尘一起来的程毅和林叶,可是程毅一问三不知,林叶也不介意再继续静静的吃几块点心。
魏浩峰两年前到诺恩斯俱乐部交流时,和发小游尘叙旧,同时认识了安可和林徽兄妹,只是那时林叶还是个黄毛丫头,他实在没怎么注意。
魏浩峰的焦虑没有摆放在脸上,肢体语言也没有任何变化,静静的坐在会场中央的沙发上,他向来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
林叶吃下一块蛋糕后突然对魏浩峰笑道:“其实你也听不容易的,对发小的女人一见钟情,又碍于面子不方便下手,好不容易等到游尘和她掰了,你果断趁虚而入,这毅力值得佩服。”
“我们三个的事与你无关。”魏浩峰冷冷道。
“知道,反正现在等的无聊,闲聊下也好,我的中文还不太流利。”林叶的笑容不变。
这时缓缓的脚步声传来,游尘和安可在外面看到客人纷纷散去,就坦然进来了。
魏浩峰先是上前看向安可问道:“你没事吧?”
安可轻轻点头,然后看向坐在沙发上的程毅和林叶,和程毅打了个招呼道:“不好意思,今晚没有好好招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