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笨蛋吗?”
又是一句刺耳的话,菲涅娜攥紧了拳头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说话的是个与她一样穿着破旧衣服的人。
毫无疑问,他与菲涅娜一样,是个被关在这座城堡的囚犯。
而他胸口画着的红色大叉则告诉菲涅娜,这个看上去不过十六七岁的少年也是那个士兵口中的“高级货”。
菲涅娜想不明白,为什么与自己处在同一境地的这个少年要骂自己。
她不服气地质问少年何出此言,得到的却是对方一个无语至极的白眼。
“你叫什么名字?”菲涅娜不悦地问,语气像是指责不听话学生的班主任。
对方却沉默地坐在角落,自顾自地摆弄着一个缺了口的勺子。
“我叫菲涅娜,你叫什么名字?”
菲涅娜再次发问。
她看上去不过才20岁,与这个少年也就差个三四岁。
但菲涅娜却打心底地认为自己是这个少年的长辈,也打心底地认为这个少年是个极其需要教育的孩子。
但很显然,少年并不这样认为。
他受不了菲涅娜那股像是苛刻老妈的语气,也懒得与这个分不清楚现状的白痴多计较什么。
他烦躁地闭上了眼睛希望,菲涅娜能够闭上嘴巴,还他一个安静的午休。
可是菲涅娜却格外执着,不断地,像是复读机般地询问。
受不了菲涅娜的聒噪,少年叹了口气,敷衍地回了一句:
“F。”
“F?”
菲涅娜挑眉。
她就算是再笨,也知道这是个假名。
菲涅娜是明白了,这个少年已经恶劣到无可救药了。
果然父亲是骗她的,坚持干一件事情不一定会得到想要的成果。
费了这么大劲儿,最后连个名字都问不到的菲涅娜深吸一口气。
“果然我还是不适合专心干一件事。”
她微眯起眼睛,决定尝试越狱。
于是菲涅娜生气地踢了脚坚固的铁门,而她除了感受到来自脚尖的刻骨铭心的疼痛外,什么也没有看到。
铁门安然无恙地竖立在她的面前,安如泰山。
这是自然,一个凡人怎么可能一脚踹翻铁门?
“这破地方也就铁栏杆的质量符合监狱标准了!
呸,我可是收到邀请函来这里的,竟然把我当做犯人?等我见到了这里管理者,那个什么‘传授者’,这些暴徒一个都别想逃!
我,你们,大家都值得住在更好的地方。”
菲涅娜双手抱胸,咬牙切齿地说道。
她决定干些其他事。
牢房回到了原本该有的样子:死气沉沉,充斥绝望。
在这里哪里有什么被邀请的客人?
有的只是那些曾试图反抗这些抢夺他们星球的人。
他们可能是在田间劳作的农民,可能是富甲一方的商人,也可能是还在读书的学生。
反抗者被抓来这里,他们被折磨得生不如死。
人们伤痕累累,体无完肤的模样被记录下来,然后再由通讯官发到反抗组织去。
城堡的主人想以此来打消其余人反抗的决心。
不过从最近越来越频繁的暴乱来看,效果并不是太好。
F在这些反抗者中算是比较特殊的一位。
据说他之所以被抓到这里来,仅仅是因为F恰恰被瑟斯,也就是这艘军舰的将军,又或者说是这座“学校”的“传授者”看中。
关于F的事情,城堡的士兵对此众说纷纭。
此时,拿着鞭子的壮汉回到休息室,他端起一杯酒就往肚子里灌。
即使才解决了个人,他还是觉得心里烦躁。
在桌对面,他的同事们正在轻松地闲聊。
今天晚上F就要被送去见瑟斯,众人就他能活多少天打起赌。
“上次那个高级货坚持了多久?”
“三天吧,总比今天刚被杀的好。”
“那这次这个呢?你觉得他能被将军宠爱多久?”
壮汉刚来,不知道他们在聊F的事情,又想起菲涅娜来,于是问道:
“你说哪一个?”
“哪一个?不就只有一个吗?”醉醺醺的男人打个酒嗝,喊道,“当然是那男的呗。将军亲切善良,喜欢孩子极了,你忘了?”
壮汉听后一拍桌,心想自己果然是看错了。
“我今天见到个女人,她果真是个冒牌货!早知道当时就该一鞭子打死了!”
“真打死你就完蛋了!她当然不是将军选的,但却是五公主叫来的。
据说来这里的时候还拿着公主大人的邀请函呢!
嘿,你别说,五公主是真的聪明。
先把人丢到监狱折磨一番,再装作救世主来拯救她,这不把人的心给抓的牢牢的?
公主大人真是厉害!”
“是啊是啊,难怪五公主深受陛下宠爱!”
其余人纷纷附和,而之前还火冒三丈的壮汉暗自抹了把汗。
五公主是位神秘的人,鲜少有人知道她的长相和喜好。
但关于这位大人是个恋爱脑的传闻,却是人人皆知。
如果菲涅娜真是五公主的新欢?
壮汉抿了抿唇,心底一片苦涩。
他想,那他得想办法从这里逃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