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先去询问一些我还算熟悉的人吧。”看到D先生对着自己点点头，季光也开始了自己的行动。

季光首先想到的并不是江鲤，而是另外一个女生。

她叫明姝。

名字很简单，但实力不容小觑：良好的学习能力让她在班里的名次牢牢控制在第一名的位置，在年级里的排名名列前茅，也是季光常常羡慕的对象。

明姝的身高不高，容貌更不是很出众，但自信阳光让她频繁参加着校园的活动，从而拥有着不小的名气，不仅在同年级被其他班的同学熟知，更有些许高年级的学长学姐也囊括在她的众多好友里。

要是我有这么好的成绩，是不是烦恼也会少很多呢。季光这样想着，谨慎的开了口：“明姝，我想问你几个问题。”

坐在季光后面的女生把头凑近了一些，盯着他的眼睛让他突然有些难以开口。斟酌了片刻，季光才说道：“就是，你成绩这么好，平时会有很多烦恼吗？”

噗嗤一声，明姝笑了出来，她看着季光，两年来都有些沉默寡言的男生突然的发问令她有些好奇，但这问题……有些好笑。

“烦恼谁没有？难道学习好就能没有烦恼吗？”收敛了笑意，明姝思考了一下，还是认真的回道。

那这就不对了，D先生明明看到你身上的黑色了。季光有些疑惑地想着，转而换了个问题：“那你会担心什么？”

眼睛咕噜一转，略微思考了一下，明姝也有些不确定：“就比如，我本来想考浙大，但是目前这个成绩，我觉得够呛，有种和自己梦想失之交臂的感觉，就会……嗯有时候很烦燥吧。”顿了一顿，她又说道：“再者，数学现在这么难，很多东西都搞不懂，明明上课的时候听的还是比较明确的，自己课下花好多时间都做不出来……”

诸如此类的事情吗？感觉都像是小事。季光有些不太能理解为何这些也能成为很大的烦恼。

“那还有什么烦恼吗，不包括学习，而是生活或者其他的。”季光想要获取更多的信息。

意外的，明姝的脸上出现沮丧的神情：“时间。时间太少了。”

“什么时间。”

“其他日常的时间。发展自己兴趣爱好的时间。”

“是没有时间吗？”

“对啊，我们就和囚禁在这笼子里的鸟一样，家长老师宣扬高考至上，一切靠边，我连看一集剧的时间都没有了，好想去看演唱会啊……”有些苦恼地挠挠头，明姝又开口说道：“其实我也知道家长老师是为了我们好，都说高考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可是这压抑的感觉真是会让人疯掉，你听说没有，其他学校好像有人跳楼了，我们学校也好几个抑郁症都不读了。”

明姝的眼睛看向教室里空空的一张课桌，示意季光，季光也想起了自己班级里面正有着一位休学的同学。

沉默，只余沉默。

季光张了张嘴，最终却什么都没说，而是点点头，他要问问D先生姝的情况。

连成绩这么好的人，都充满着对于未来的未知和紧张，那比她成绩差的人，都会如何去想啊？

D先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一直到上课才姗姗来迟的回到教室，他看着正在听课的季光，并没有打扰，而是在一旁静静待着。季光看着讲台上口若悬河的数学老师，他年纪轻轻，面上总是充满的笑容和希望，整个教室也被他带动了气氛，虽然讲述的是难度较大又枯燥的数学题，但是这仍然是鲜少可见的欢乐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