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白了一眼苏泽,才说道:“我们娘儿俩还没说够呢,阿烈,汝刚回来,好好歇息。明日阿娘给汝整治好吃的。”
苏烈安置在了东路。夫人亲自送过来后,又挼着苏烈嘱咐了半天。实在是太晚了,才依依不舍的回了中路。
苏烈记得清清楚楚,自己这里还是五年前的布置。刚回来,难免有些感慨,苏烈吐一口气,静心修炼不提。
清晨,苏烈坐在床边,伸着双手,看着眼前的两个小姐姐忙活。
二女自幼入府,是母亲从南赵带来的侍女,现已是府里一等,例比中官。母亲把身边得力人手调过来,她自己也更放心些。
杏眼满月脸的叫姚黄,十九了,肤如凝脂。一身交领齐腰襦裙,声音清亮。
鹅蛋脸凤眼的叫魏紫,十八,同样的吹弹可破,高腰襦裙装束,语气温柔。
可能是因为训练有素,营养充足的原因,二女发育都很好,俱是身材高挑,宽松衫服也遮掩不住胸中丘壑。
门外还有两个,赤丹和烈香。这几个名字都是大赵的茶花名品,可见公主远嫁万里,思乡心切。
魏紫端着个走银铜盆,姚黄正用一方厚实壮锦给他擦手,弯腰时胸前都有些兜不住。苏烈暗自心喜,默默享受。姚黄放下他手,又拿起一方蜀锦给他轻柔的擦脸,再将蜀锦展放进盆里。
魏紫将盆端走,拎着一个青瓷虎子过来,姚黄柔声说道:“请阿郎起身。”手就伸向了苏烈腰间,要扒下他的两当……
这么刺激的吗?不!苏烈瞬间抓紧了裤腰。
姚黄惊讶地抬头看着小公子。
“这个我自己来吧。”苏烈郑重地含糊。魏紫展颜轻笑:“呦,小郎,卿幼时我们可经常伺候呢!可别生分了?”
苏烈坚决不松手,嘴里念叨:“这不是生分的事儿,我早就自己来了。”魏紫没再坚持,柔声道:“遵命,阿郎。那奴放在屏风后?”苏泽想了想:“还是放在静室。”
穿衣时他倒没有秀悯,由着二女把他拾掇好,会同门外两名侍女并四名内侍前后护着,引着他出门奔中路三进内堂。
侯爷和夫人早已等在几前,又是一顿丰盛的早饭。席间夫人笑眯眯的说,既然回来了,就先好好歇歇,在建康游玩一番,等束发了再说。
离束发还有一年呢。苏烈乐得奉命躺平。
侯府地广,建筑却颇为低调陈旧,原本是将军府,老爹封侯后才改成侯府。辰正,苏烈回到东路,在三进庭间慢悠悠练拳。听烈香禀说赵平求见,便领着姚魏到了二进。
东路管事赵平早侯在西花厅阶下,正和老刘闲聊。见苏烈过来,便躬身两拜于地,口称拜见郎君。苏烈赶忙示意老刘扶起来,嘴里说着:“别这么拘礼。”
赵平约莫四十年纪,幅巾挽发,一身裤褶,外罩青绫开衫。起身后笑着说:“郎君仁和,这不是初次拜见郎君嘛,就想着隆重些。夫人已吩咐,以后全跟郎君行走。”苏烈笑呵呵地说道:“老赵啊,以后不用这么多礼。正想着找你呢。来。”
芒种时节,建康暑气升腾,晨起气温就挺高。苏烈来在二进西花厅外凉亭里,坐在石墩上。
四女随侍。烈香泡了壶茶端过来,苏烈略看了看,没动。对着老刘说,“老刘,这茶你喝了吧。”老刘知道为什么,笑嘻嘻的答应,过来连壶带杯端走享受。还给烈香出主意,换瓯热奶子过来。烈香一头雾水的去往后进。
赵平侍立亭口一边,待苏烈问话。苏烈笑眯眯地问:“老赵,咱这侯府有多大?府里多少人?”赵平一拱手随即作答:“郎君,侯府长阔各三百余步,占地近四百余亩。仆役下人共两百六十人。东园五十四人,西园三十六人,其余皆于中路服侍。”
“和别家相比呢?人手如何?”“据传咱们府上占地最广,但其他侯爷府上皆是仆役千百,且除侯爷之外,各家皆有食邑。封地内俱是府邸辉煌,仆役无数。便是京中高官显贵,也多是奴仆众多,部曲成群。”
“这样啊,为何咱们府上仆役如此之少?”赵平躬身出言:“奴不敢言长上之事。君上有何思量也未可知。”
“那你去找几个铁匠,木匠,领他们来见我。”
“遵命,郎君。奴这就去?”
“去吧,多长时间能找到?”
“回郎君,咱府上有作事房,奴报了大管事后,调人即可。约莫一个半时辰,便可领匠人回报。”
“嗯,那你现在就去。”赵平拱手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