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女子的种种,似乎我都没有什么相对准确的答案。
她对我而言,有些陌生,又好像在哪见过。
只是,实在是想不起来了。
如果我还是往日的我,大概会想着问个清楚,可是现在,却是没有这般必要了。
想不明白就不想吧,反正想不明白的事情这么多。
人的一生,还是不该活得太清楚了,事事都要去求一个准确的答案,这是一件很痛苦的事。
人生的大部分时间,都还是应该模糊一些的好。
我拿起那把雅马哈的吉他,关上车门,快步回到了虞疏晚身边。
我望着这个望着江面入神的女子,动作很轻。
不时的星光和着斑驳的灯火,柔柔地交织缠绵在江面上。
墨蓝的苍穹,繁星点点。
“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女子有些低落,只是静静地望着江面。
我望着突然情绪低落的虞疏晚,尽管她之前那般态度,但我还是莫名有些心疼。
很多年前,有一对十几岁的少年恋人,少年拉着少女的手说,这辈子一定要闯出一番世界,一定要让少女成为世上最幸福的女孩。
少女同样点点头,好像无论何时,那个傻女孩都是无条件地偏爱着那个倔强的少年。
只可惜,十九岁仲夏,女孩失约了……
……
“陈远?陈远?”虞疏晚见我迟迟没有回应,又对着我喊了两声。
思绪再度拉回,“我这不是怕你想不开嘛。”
虞疏晚闻言,却是笑了笑,哪怕她知道,我这是在开玩笑。
“喂,人渣,你会弹什么?”虞疏晚再次望着我,少见的多了几抹少女气。
“你想听什么?”我一边试了试音,一边回问她。
“我也不知道,你弹什么,我就听什么了喽。”
我望了望夜空,同样的夜,同样的歌,只是人却已经不同了。
“听说人死之后,好像是会化作星星的,每当我们迷茫的时候,总会有最亮的一颗,在默默为我们指引着方向。”
我并未注意女子的变化,默默弹起了吉他。
随着微风,我的心也慢慢平静了下来,很多时候,我们都只顾着匆忙赶路,而忘记了好好休息。
常常在一个只有内卷才能生存下来的地方,心也就愈加浮躁了。
这时候,不如先将手上的东西放一放,看看夕阳,吹吹晚风,陪陪自己爱的人。
我的手指微微拨动,一段熟悉的旋律传了出来。
夜空中繁星点点,城市中万家灯火,江面稀疏地散落着星光倒影,风起,裹挟着小雏菊的淡淡香气,草丛微微伴着旋律舞动。
蛙鸣不断,虫鸣声声,点点散落人间的星光围绕着我们。
月色朗朗,点点微光下的女子,竟是那般美丽。
只是,我已无暇欣赏,前奏结束,我那与年龄不相配的声音传了出来:
“夜空中最亮的星能否听清,
那仰望的人心底的孤独和叹息,
OH夜空中最亮的星能否记起,
曾与我同行消失在风里的身影,
我祈祷拥有一颗透明的心灵,
和会流泪的眼睛,
给我再去相信的勇气,
OH越过谎言去拥抱你
……”
望着静静欣赏的女子,我缓缓闭上了双眼,这是我唱过无数次的曲子。
这一生之中,我也只为两个女人唱过。
随着思绪的沉浸,我的声音逐渐激昂起来,这么多年,我有太多的不甘了,没人知道,在那暗无天日的日子里,我喝了多少酒,抽了多少烟,落过多少泪。
我是个男人,却不敢在旁人面前大哭一场。
世界上所有的骂名,嘲笑与不解,我都要独自背负。
我能告诉谁呢?
这个世界上,又有多少人真的没有烦恼呢?
学业,事业,爱情,父母,孩子,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