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过去,镇上的消息足以传回村里,杨耀光知道李尚才被收了宅子心里有怨气,怕常在李尚才跟前晃悠会惹他的厌烦,把气撒在自己身上。
这几日就在家里躲着,一步也不敢朝镇上去。
张老爷上回与杨大力二人商议了两家孩子的婚事,张夫人虽然心里不情愿,但是为了挽回夫君的心,半推半就的同意了李尚才娶杨春雪为妻之事。
只不过她在心里头盘算着成了亲也没什么,过了门拿捏了杨春雪的错处贬她为妾,再给李尚才抬门平妻就是。
张老爷那天回去后,第二日就派人送了聘礼来堵杨家的嘴。
妻弟成亲本就不该张老爷大操大办,何况这个妻弟还触了张老爷的逆鳞,他烦心的紧,不想管这事。
张夫人心里对杨春雪不满意,也不肯多费心思和银子,草草叫人送来了三十两银子和一匣子的首饰。
这些东西对庄户人家来说不算少,可这是张府送来的便显得有些寒酸,杨春雪收到后哪里能满意,当着来送东西丫鬟的面就发了好大一通牢骚。
她不情愿也没办法,那丫鬟说了,其他的要等成亲那日才会抬过来。
只要能有,对杨大力和杨耀光来说早点晚点没什么区别,恭维的话说了不少,客客气气的将丫鬟送出了门。
那一匣子首饰说不上特别贵,但是在村里显摆肯定是够的,陈思不觉得与杨春雪交好有什么丢人,还是听她母亲的常来杨家待。
她看见那些首饰嫉妒的眼都红了,杨春雪压下心里头的不满,在陈思面前成日显摆,极大的满足了自己的虚荣心。
银子没到杨春雪手里,被杨大力拿了去存着,卖女儿的钱他花起来毫不心疼,一日比一日在牌桌上坐的久。
杨耀光得到李尚才被张老爷厌弃后赶回家的消息,反复确认了好几遍,怎么也不敢相信他依靠的大树就这么倒了。
他还妄想着张夫人能捞李尚才一把,去张府附近打听一转才知道张夫人也已经是自身难保。
杨耀光万念俱灰,浑浑噩噩的在镇上转了几圈,却发现因为近日流言的缘故,他连县学的门都进不去,以前供他和杨家人住的地方也都朱门紧闭,想踏足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跌落凡泥滋味可不好受,他怀着最后一丝希望打听到了李尚才的旧屋,还想着李尚才能再东山再起,提携自己一把。
可万万没想到,他刚打开门就吓了个半死,李尚才被捆着过了一夜,又受了伤吃了药,打开门入目就是一副流着口水痴傻的模样。
可能是因为药劲儿太大难以忍受,他竟然将双手挣脱开来,使劲儿在身上抓挠,他的指甲缝里全是血污,浑身都是长长的指甲血痕。
特别是下身重要地方,那块儿布料被撕的粉碎,身上血迹还未干涸,腿根连着象征的那一块儿血肉一片模糊红肿,偏李尚才还无意识的拿手继续蹭,看起来更是骇人。
他已经瘫软的身子,压在底下的全是黄白一片,浑身恶臭闻起来直叫人反胃。
杨耀光被这场景吓得惨叫不止,白天里很容易就能将人引过来,住的离他不远的几户人家闻声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