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安辰看他拆东西,扭头突然道:“你少吃一些,有好友你也该分给别人尝尝,光吃独食可不行。”
以前没见杨安辰说要把东西留给谁,杨安锦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咽下嘴里的碎渣子,喝了口水顺气道:“我哪有什么好友,就冬湖一个,你也知道他对吃的不在意,哦,不对,还有一个,对,给方初留点儿,他爱吃这个。”
“嗯,你留一些,到时候给他家送去,翠兰婶子人厚道,往咱家送过不少东西,咱们也该回些东西才不算失礼。”
杨安锦觉得他说的对,根本没想到别处,正好这会儿张兰珍在厨房里高喊着让二人洗手吃饭,杨安锦端了水盆舀了一盆水洗手。
饭桌上张兰珍看着外头的酸梅子直倒牙,喝稀饭都觉得有酸味儿。
“大热天的摘这么多酸梅子干什么,那东西东西这么酸怎么吃?你怎么想起来去摘这个?”
“我不是自己去的,今儿冬湖和方初来找我,我在家待的要闷死了,出去透透气呢。”
他说着夹起一筷子茄子放在嘴巴里:“冬湖说把这些梅子用糖腌了晒干后能煮酸梅子水,可好喝了,他已经教过我怎么做,等会儿我收拾出来试试看。”
小孩们搞得这些东西她也不懂,张兰珍也不过问,闻言嗯了一声没多说什么,只问道:“你翠兰婶子在家忙活什么呢?”
提起来朱翠兰,杨安锦就想起来杨冬湖说她忧心赵方初的婚事,把这当成了闲话与张兰珍说起。
“冬湖说有人想给方初相看来着,翠兰婶子在家正为这事儿烦心呢。”
杨安辰筷子一顿,声音拔高了一瞬:“什么相看?”
这下不光杨安锦察觉不对,连张兰珍也觉得杨安辰有些莫名其妙,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我……我就是随便问问。”
张兰珍瞥了他一眼没说话,赵方初她接触过,是个很讨喜的小哥儿,她也是有些好奇朱翠兰看准了谁家,朝杨安锦问道:“是谁家说的?
“好像是个木匠家的儿子,年纪正合适,条件还不错,听冬湖说长得还算周正,还是个木匠,有手艺也不怕不挣钱,虽然现在翠兰婶子还没给准信,但要是探听久了他家真是个好的,没准婶子就松口答应了。”
“嗯,听着条件是不错,二人年岁又差不多,要是是个人品好的倒也是难得,且观察看看,急不来。”
杨安辰摆明了一副不想听的态度,用筷子把碗敲的啪嗒作响,面色没有刚回来时柔和:“食不言寝不语,吃饭的时候少说些话吧,你要是去了人家家里该被说没规矩了。”
杨安锦眼睛一眯,从寂静的餐桌上看出种种不对劲来,他细细打量了一会儿杨安辰,像是刚认识他似的:“哥,你不会是……”
再看张兰珍神色,与杨安锦如出一辙。
杨安辰被她二人盯得有些不自在,掩饰的将手握拳放在嘴边咳嗽两声,而后稍稍撇过了头。
其实按理说杨安辰年岁这么大了,又是秀才,早就应该成家了才对,张兰珍哪能不着急,她也给儿子挑过可人,可杨安辰总一副淡漠谁也接近不了的模样,无论相貌丑陋或是俊俏,他一概不愿相看。
尽管他脾气温和如水,可有时候被逼急了也还是会发脾气,几次过后张兰珍也就歇了心思,想着他主意大,便由着他去,想等杨安辰自己开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