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雅甩鞭子甩得手都快抽筋了，而莫染则是躲累了。
台下的人们仔细观察莫染，发现她除了脸上有道红痕外，一点伤都没有。
“这也太厉害了吧！刚才那么猛烈的攻击，她居然一点事都没有！”
“不好！打到她脸了！”
听到有人这么喊，台下一部分人紧张地看着莫染，生怕她下一秒就要大哭大闹了。毕竟传闻都这么说。
可莫染并没有在意这些，她就站在那里休息，待气息平稳后，再次进入状态。
台下的那些人松了口气，而其他人则是觉得他们莫名其妙。
“目前平局，继续！”考官说。
接下来，两人都累了，于是决定速战速决。
还是莫染先发起的进攻，她的手带起冰绫，直直地向阿雅攻去。
这次，阿雅甩起了鞭子，正面迎击。
就这样，你一攻，我一守，我再攻，你再守，两人有来有回地打了起来。
这下台下观众兴奋了，终于到高潮了！直到一个时辰后，大家都觉得无聊了，都在想：这高潮持续得也太久了吧？
两人也打得累了，阿雅看上去都开始有所松懈了。
就在这时，冰绫向阿雅的鞭子缠去，阿雅也趁冰绫缠上鞭子的那一刻，收起了鞭子。
然后就是，莫染想操控冰绫将鞭子从阿雅手中甩出去，但她无论怎么拉都拉不动。无奈之下，她只得亲自上手，然后两人开始拉扯起来。
众人看着这鞭子被扯来扯去的，感觉无聊极了，而且还很幼稚。
下一秒，阿雅按下鞭头侧面的一个机关，将冰绫甩开，莫染赶紧一跃上前给了阿雅的右肩一掌，阿雅就被打下台了。
“锵！”随着一声敲锣声响起，这场闹剧似的对決终于落下了帷幕。
莫染跃下台，走到阿雅身边，向她伸出了手。此时的阿雅躺在地上，还处于发愣的状态，对于莫染伸出的手，她缓了很久才反应过来，把手搭了上去。
莫染将她拉了起来。
“没摔伤吧？”莫染一边关切地询问，一边查看阿雅的伤势。
“没什么，只是手背擦破皮了。”阿雅向她展示着手背上的伤，朝她眨了眨眼，笑了一下。
“对不起……”莫染低垂下眼眸。
“你道歉作什么？这又不是你的错。”阿雅鼓起脸，装作生气的样子。
“更何况，这比武肯定是会受点伤的……让我看看你的脸？”
阿雅轻轻捧起莫染的脸，莫染心里对于这种行为很排斥，但还是任她摆弄着自己的脸。
“……可以了吗？”
“可以了可以了。还好只是红了，没肿。”
“这下，我们该打平了！”阿雅冲她笑了笑。
经过考官和记录员的讨论后，这场对决被判定为平局，两人踩着线通过了武考。
“唉……”
看完公示栏上的成绩，阿雅有些闷闷不乐。
“怎么了？不满意这个成绩？”莫染问道。
“是啊。不太满意。”阿雅直率回应道。
“今天那些个幼稚的把戏，能通过就很好了。”
“不是因为这个。”
“嗯？”
莫染有些疑惑，想转过头来，却被阿雅制止。
“别动！药没涂匀！”
是的，阿雅在给莫染的脸上药。虽然没有肿，但为了防止它肿起来，她还是给她上药了。
平时，莫染是很讨厌别人这样对自己说话的，可现在不知道怎么回事，她下意识地顺从了。
“我可是妖族那个娇气刁蛮的公主，这样跟我说话，你不怕我？”
“为什么要怕？你又不是……”
阿雅涂药的动作一顿。
“对诶，在她的记忆里我们今天才认识啊！我怎么又忘了！那现在怎么办？涂药都涂一半了……算了，管它呢！涂完药再说。”
“嗯？我又不是什么？”
“我说……你又不是这样的，干嘛总把自己套进去？”
“……”
两人都不再说话，莫染只静静地坐在那，而阿雅则站在她身旁，一手拿着药，一手给她上药。
屋里安静得很，连窗外晚风轻拂过树梢的声音都显得聒噪。
“好啦！涂匀了，又变得漂漂亮亮的啦！”说着，阿雅拿了菱花镜给她看。
莫染接过镜子，看清里面的倒影时，她心下一惊——镜子里的是两个小女孩，一个披头散发，穿着里衣，神色哀伤，一个扎着双丫髻，穿着橙色衣裙，笑得正开心。
这两个小女孩，像极了镜子前的她们。
“咣当！”莫染手一滑，菱花落地。
“呀！怎么这么不小心啊？”
阿雅捡了起来，仔细检查着。
“幸好没碎，不然就麻烦了。”
她抬起头，却碰上了莫染那忧伤的眼神。
“你怎么了？”
莫染不说话，只怔怔地望着她，眼里似有泪光闪烁。
不知怎的，她心里突然涌上一阵委屈和难过，眼泪就这么流下了。
“别、别哭啊！刚上好的药！”阿雅急道，连忙抬起她的脸，迅速用衣袖给她擦干了泪。
谁知，这眼泪还越擦越多，因为莫染哭得更厉害了。
“呀！姑奶奶，你到底怎么了？别哭呀！”
“……我……我也不知道我这是怎么了……”莫染忍着哭腔说。
见此情景，阿雅只觉得有种熟悉。接着，她好像想起了什么，一把将她抱住，让她趴在她肩上哭。
“你干什么？！”
莫染有些惊讶，因为从未有人对她做过那么亲密的动作，而她也是很讨厌这种行为的。
“哭吧，也没什么办法能让你停下来了。”
她小心翼翼地回抱住她。在抱住她的那一刻，一股安心的感觉使她放下了所有戒备，放心地哭了起来。那撕心裂肺的哭声似是在宣泄着，又像在诉说着，此刻她也顾不得什么了，只紧紧地抱住眼前的女孩，就这么哭着。而她也只抱着她，任由她向她宣泄着、倾诉着，现在，她只是她的倾听者，仅此而已。
好一会后，总算是停下来了。
整理好情绪后，她又恢复了平常那淡漠的样子。
在离开阿雅的怀抱时，她看着她的眼睛，问了一句：“我们以前认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