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侍者前来回报纪言到了的时候,任继缘便直接的讽刺到。
“我还以为纪公子没有了父辈的魄力,要做一回缩头乌龟了呢!不成想纪公子磨蹭了这小半个时辰竟还是来了。”
听到任继缘的讽刺纪言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心里觉得一阵畅快。
原来他任继缘也有这般着急上火的时候。
以前每每见到这任继缘,他都出言讽刺他纪家的父辈。那个时候纪言即便能够在人前保持镇定,避了别人的耳目也必然会发一通脾气。
有的时候心里实在憋屈,甚至在人前都直接将自己的愤怒摆在了脸上。
没想到今日他这讽刺之语,在他这里已是掀不起一丝波澜。甚至他能够冷静的听出,任继缘言语中一丝隐忍的懊恼。
也许是自己变了吧!变得有底气了。
他现在手上的东西给任继缘造成了威胁,现在占上风的人是他。而且他清楚的知道这个局任家破不了,才能如此淡然。
“怎会,我纪言的父辈所做之事即便在世人眼里不是对的,至少也少有人说他错。纪某怎会让先人蒙羞呢!”
任继缘皱着眉头仔细的听着他的言语,想从中听出一丝愤怒,但终究是没有听到。
任继缘看着慢慢走过来的纪言,皮笑肉不笑的道:“看来当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现在纪公子有了底气,当真是什么都不怕了。”
纪言听着他着急上火,心情极好。
“我纪家父辈连当朝天子都不怕,我纪言又怎会怕什么呢!任公子莫不是说笑了。”
的确纪言的父辈不曾怕过天子的盛怒,他纪言也从来不曾怕过任家。
只是以前他总是没有将事情想明白,也不能接受别人将他们纪家归为逆党。所以每每听到任继缘的讽刺,他便怒火中烧。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经过那位小姐的点拨他已经能够从另外的角度看待这些事情。
就如同被纪家赶出的那些人一样,那些人对纪家不仁有人赞同,对任家不仁便也会有人赞同。
当年的纪家为顾家效命,虽然最后仍然被归为逆党,但仍然有人敬佩纪家的忠心。
当年皇帝没有诛杀纪家后人而是惩罚纪家三代之内不得入仕,说明皇帝也认为他们纪家并无大过。
这些事情以前他想不明白,现在退一步看来却是海阔天空。
纪家内部已经知道了铺子里的变化,虽然现在任家还不知道纪家现在实力雄厚。但见到纪言现在面对他如此风轻云淡,任继缘还是决定改变计划。
原本他是希望速战速决威逼纪言,让他放弃在铺子上和任家作对。但是现在他清楚的知道这个方法行不通。
于是话头一转,任继缘道:“纪家的确不曾怕过谁,想当初纪家忠于顾家还曾顶撞当朝天子。的确是有魄力。”
纪言见到他突然变了态度也不说话,只淡然的看着他,等着他的下文。
果然不一会儿,任继缘便接着道:“但是纪家的忠心可是错付了。当初纪家就是太实在了才会识人不清,被人蒙骗。你说当初你们怎能在那种证据确凿的情况下还维护顾家那帮乱臣贼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