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贵妃有些忐忑,今日在宫中等了许久,依旧没等来陆景洲与慕鸢被赐婚的消息。
而且傍晚时,皇上还将她儿子禁足了一个月。
不用多想,她也知道皇上听信了那贱丫头的挑唆。
不就是一个质子,她不明白皇上为何会动这么大的怒。
赵贵妃看着案桌后的皇上,眼底闪过不明情绪。
很快,她便恢复如初,赵贵妃缓缓上前,将参汤放置在案桌上。
柔声道:“皇上,先喝碗参汤去去寒,周折一会再批也不迟。”
闻言,凤临帝并没有开口。
目光依旧落在手上的奏折上,赵贵妃站在一旁站也不是,坐坐不是。
就在她等的不耐烦,想要再次开口时。
凤临帝终于抬起头看向她。
他的目光淡淡:“你来所为何事?”
赵贵妃张了张嘴,想问慕桓为何被禁足,慕鸢是否被赐婚,可到了嘴边,她却笑道:“臣妾并无他事,只不过心念皇上便过来看看。”
见凤临帝盯着她,赵贵妃微微一笑:“这是臣妾亲手熬的姜汤,皇上快些喝了去去寒。”
她将碗往凤临帝手边推了推。
凤临帝也懒得绕关子,开口道:“你来得正好,朕也有事要找你。”
赵贵妃心中一凝,难道是因为桓儿的事?
还是别的?
她笑得很温婉:“皇上请说。”
凤临帝往后靠了靠,认真地盯着她:“朕瞧着你面容憔悴,像是没有休息好。”
赵贵妃摸着脸,娇俏一笑:“臣妾无碍,多谢皇上关怀。”
“这样,以后后宫事宜你不用一个人担着,朕让其他妃嫔协助你管理,你也能免去些劳累,好好休息。”
赵贵妃:……
不是,她是来打探消息的,怎么突然就要被撤权?
让其他妃嫔协助管理?这难道不是想削弱她在后宫的势力?
赵贵妃咬着银牙,心里愤恨慕鸢,原来那死丫头不是说说而已。
她强压下心中的怒意,面上做出了端庄温柔的模样。
“皇上不用担心,臣妾身子爽利,就不劳烦其他姐妹了,后宫事宜一直由臣妾打理,妹妹们又都不了解。”
凤临帝知道赵贵妃不会轻易放手,于是道:“多一个人管理也好治治下面那些嚼舌头的奴才。”
听到这话,赵贵妃心里早已将慕鸢骂得狗血淋头了。
皇上竟偏心至此,为了一个公主就要卸掉她执掌后宫的权利。
她当真是小瞧了慕鸢。
“皇上,臣妾……”赵贵妃还想说什么却被凤临帝无情打断。
“不用多说,朕心意已决,晚些会传旨意各宫,你且查查到底是谁乱嚼舌根,敢非议公主!”
赵贵妃纵然心里有恨意,却也不敢表露出来。
她微微欠身:“是臣妾疏忽。”
事到如今,她还能说什么?
只怕再多说两句,皇上就要开罪于她。
“既如此你先回吧。”
赵贵妃咬着唇:“是。”
就连她也没有想到此行会如此憋屈,什么也没问到不说,还把权利分了出去。
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她不忿地转身离开,脸上早已没了先前那副热切的模样。
就连守在外面的赵公公看到她满脸阴沉,也吓了一跳。
目送赵贵妃离开,赵公公转身进入殿内。
凤临帝看向他:“传旨六宫,从今日起,德妃、淑妃、贤妃协助赵贵妃管理后宫事宜。”
赵公公心里一惊,难怪赵贵妃脸色不好看。
原来是独权被分走了。
“遵命!”赵公公不敢懈怠,领命就去传旨。
琼华宫。
赵贵妃掀翻了桌上的所有东西,宫女们早已被遣散在外候着,里面只剩下她和掌事宫女翠珠。
“好得很,皇上这是要卸磨杀驴,本宫的哥哥在外征战沙场,他却为了那个贱丫头分掉本宫的权利,还把桓儿禁足!”
“他当真以为本宫怕了?”
赵贵妃一边说一边掀翻手边的所有东西,旁边的翠珠一脸惶恐,想开口又不敢。
娘娘未免也太口无遮拦了,这种话都能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