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鸿宣同柳氏待在一处,气氛算得上静寂。
良久,叶鸿宣才道:“吟娘,我不该打你,你想必委屈坏了吧?”
柳氏声音很冷,“侯爷是天,侯爷要打,妾身就老实受着,不敢有任何怨言。”
这柳氏真的是愈发难缠了!
叶鸿宣只能示弱道:“我近些日子为了娇娇的事到处奔波忙碌,头疼得睡不着,要不你给我揉揉?”
他们先前闹矛盾,只要叶鸿宣说身子不爽快,柳氏就会别别扭扭地替他疏解,自然而然和好。
可这回,柳氏却一动不动。
“府中大把的奴才不去找,侯爷偏偏来找妾身帮忙按摩,妾身在侯爷眼中只能干这等事么?”
示弱的话怎么就被她发散成了这般?!
减了十年寿命,又被端王妃明里暗里讽刺一番,叶鸿宣着实恼了。
“吟娘,我都已经道歉了,你还有什么不满?”
柳氏直勾勾地盯着他,启唇道:“我要管家权。”
她算是明白了,不管在下人面前有多和善,在侯爷面前有多顺从,在侯府还是没有话语权。
今日那般的委屈她不想再忍、也不愿再忍了。
她凭什么要因为自己的家世而卑微,不去争抢?
侯府奢侈的吃穿用度皆是从她这里出的,她就活该亏钱吗?
她是侯爷正妻,管家权就应该是她的。
“胡闹。”叶鸿宣反应格外强烈,“长嫂管家不是挺好的么?长兄都不在了,长嫂守寡多年,要我怎么说得出口要回管家权?”
柳氏道:“长嫂日日两耳不闻窗外事,连月钱都是我私库支出的,她把管家权让给我,反而少了很多麻烦。”
叶鸿宣眉毛拧成了麻花状,“吟娘,你怎的变得如此势利了?”
“侯爷若不肯的话,我自己去找母亲。”
她口中的母亲正是叶鸿宣的嫡母,穆国公的亲姐姐。
自先侯爷去世后便专心礼佛,极少过问府中事务。
“不可!”叶鸿宣当然是想也不想就拒绝了她,“母亲喜静,你去打扰是不孝!”
婚后,柳氏多次提出要去侍奉婆母,都被叶鸿宣以各种理由拒绝,柳氏见到老夫人的次数屈指可数。
瞧着叶鸿宣的这副嘴脸,柳氏当真是恶心。
其实她大可以遂了叶鸿宣的意和离,但闻钦和观棋她没办法带走。
更何况余婧容不是心心念念要做定远侯夫人吗?
她偏不如她的意。
“总而言之,”叶鸿宣一言堂道,“此事你莫要在想了,好好待在府中做你的富贵闲散夫人不好么?”
柳氏不再同他多言。
叶鸿宣以为她收了小性子,晚间主动留了下来。
“吟娘,今日看你和王妃娘娘关系如此密切,我替你高兴。”说罢,故作纠结道,“近日我在朝中举步维艰,能否麻烦吟娘在王妃娘娘面前多替我美言几句?”
端王妃知晓便是端王知晓,他若能得到端王的助力,仕途必定更加坦荡。
思及此,他准备牺牲色相。
“吟娘,我们许久未曾同房了。”
事实上,叶鸿宣的长相是很俊朗的,岁月没有带走他的容颜反而加持了身为男人的稳重。
只是看着他那张脸越凑越近,柳氏胃中一阵翻滚,没忍住推开他跑到外头干呕起来。
叶鸿宣神情青一阵白一阵,难看得紧。
羞恼与愤怒劈头盖脸地砸下来,他竟连说一声都没有,马不停蹄离开了院子。
柳氏的干呕症状这才好了不少。
因着叶鸿宣没答应柳氏的要求,等到了侯府发月钱的那日,管家去找听荷支银子,听荷却不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