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敢狡辩!”明珠公主尖利的声音在空荡的宫殿中回荡,“你明明就是叶小草。”
蓁宝颤颤巍巍道:“什么叶、什么草,我听不懂。”
“死到临头了还在装傻。”明珠公主怒道,“你敢不敢把面具摘下来?!”
只要母皇看见了他的真容,他就逃不掉了!
蓁宝闻言,泪花在眼眶中打转,失落地垂着脑袋,吸了吸鼻子,“不行的,不能摘下面具的。”
明珠公主见自己终于戳到了他的软肋,像得胜回朝的将军那般笑得志得意满,吩咐禁军道:“给本宫摘下他的面具。”
禁军走到蓁宝面前,蓁宝吓得退后几步。
姜懿这回却没有阻止,她也想看看,这孩子究竟是不是在骗自己。
沈询书畅快不已,这叶小草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等摘掉面具露出真容,他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不要。”细弱的拒绝声传来,蓁宝摁住面具,可这细细手臂的力气怎么敌得过人高马壮的禁军,很快就把那张面具扒了下来。
明珠心脏怦怦直跳,紧紧盯着她的脸。
就连坐在龙椅上的女帝也悄然屏住了呼吸。
等看清面具下的脸后,明珠公主瞳孔骤然变大,连直起上半身的沈询书也僵在了原地。
姜懿瞬间怒不可遏,怒而瞪向沈询书。
“狗奴才,他长得跟明珠哪像了?!”
只见扒掉面具后,那张脸也是可爱俊秀的,如果忽略侧脸那道粗大伤疤的话。
和明珠公主,也最多只有眼睛有两三分相似,根本就到她和沈询书口中所讲的“一模一样”的程度。
只有姜懿清楚,他的样貌其实更像杜郁礼。
她曾经见过杜郁礼的孩子,和记忆中的如出一辙。
小孩难堪地捂住脸颊的伤疤,卑微到了尘埃里。
弱弱道:“不能摘掉面具,我特别不好看。”
这句话说出来,姜懿心疼到不行。
连忙蹲下抱住蓁宝。
“好孩子,是姨母错怪你了,姨母对不起你,能不能告诉姨母,你的伤疤是怎么来的?”
蓁宝小声说:“是和爹爹掉进水里的时候,被水底的石头划伤的。”
姜懿闻言,心里更是愧疚难当。
若不是她逼得太狠,郁礼也不会抱着孩子跳河。
越愧疚,对明珠和沈询书的恨意更浓。
“你们口口声声说孤侄儿的样貌冲撞了公主,能否告诉孤,究竟是何处冲撞了?!”
就在明珠和沈询书呆滞时,沈君英出声了。
“陛下、太女。是微臣看错了,太女殿下侄儿与微臣义子太相似,请陛下责罚。”
不管真相到底如何,这孩子不是叶小草,倒省了沈君英不少麻烦。
“不可能!”沈询书大声叫嚷起来,“我不可能认错的!我今日看见他的时候,他明明不长这样!”
明珠公主提着裙摆冲下台阶,伸手要抓蓁宝的脸。
“肯定是人皮面具!看本宫让你无处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