获得叶姝妤赠与的传验之后,应川就将自己的名字篆刻其内,但还有很多信息没有填写,譬如说修为、宗门、住址等。
见赵大人通过令牌叫出了应川的名字,管家立刻就慌了神,但他转念一想,眼前这个穷小子肯定不叫应川,急忙就要张口。
应川看到管事的模样,立刻道:“我要说是,这个管事也肯定不会相信,一口咬定我是在冒充他人身份。”
管事张开的嘴僵住了,愣愣地看向应川,没有说出话来。
倒是不远处响起了另外一个声音:
“赵大人问你话,是就说是,不是就说不是,不要油嘴滑舌!”
循声看去,一个军官模样的人盯着应川,目光咄咄逼人。
“好吧,”赵书义一挥手,道:“这令牌信息不完整,不符合规制。能否告诉本官,这枚令牌是谁赠予你的?”
应川目光微动,没有说话,他不想把这件事牵扯到叶姝妤身上,这个赵书义果然厉害,三言两语就让自己陷入被动。
“怎么,没有话说了吗?果然是个偷鸡摸狗之徒,你好大的胆子,连郡丞大人都敢欺瞒,赵大人,像这样的宵小一定得严惩不怠!”管家嘲讽了一番,准备看笑话。
见应川不再回答,赵书义收起传验,挥手示意士兵将应川带走。
只是他的手还未落下,一个声音从门外响起:
“是我送给应公子的。”
众人纷纷看去,只见一位青衣女子缓缓走出,一身华服淡雅如仙,冰肌玉骨,皓齿朱唇,如出水芙蓉般动人,眉若远山,清眸流盼,款步珊珊走到应川近前,正是昨晚才见到的叶姝妤。
叶姝妤的出现让赵书义的脸色微微一变,眼中的诧异之色难以遮盖,随即又展露笑意,道:
“原来是叶小姐的朋友,是我冒昧了,道歉。”
说着竟走上前来,将传验交还应川手上,旁边的管事看得瞪大了眼睛,赵大人什么时候向别人道过歉?这简直超越了他的认知。
应川接过令牌,微微一笑:“无妨。”
赵书义心底暗骂,表面上却笑意更浓,道:“现在误会澄清了,应公子既然是为了比武大会之事而来,老吴,你带着两位贵客去殿内登记,记住,不得无礼!叶小姐,我还有官事在身,恕不奉陪了!”
一旁发呆的吴管事赶紧应了一声,走在前面小心的领路,恭敬态度无以复加。
直到办完登记,出了郡府之后,众人还在兴致勃勃地讨论着,这倾国倾城的女子到底是谁?竟然连郡丞大人见了都要礼让三分?还有那个叫应川的小子,怎么就傍上了这样一位神秘的千金小姐?
其实应川自己也很纳闷,叶姝妤怎么就刚好出现在此时此地呢?
出了郡府后,叶姝妤提出去茶馆坐一坐,应川刚刚受了她的好处,也不好拒绝。
两人走进一处茶馆,选了顶楼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两个妙龄侍女端上茶具,轻巧地在天青瓷杯里斟满茶水,屋内清香四溢,琴音缭绕,光影透过轻纱素雅的云母屏风,另一个侍女端坐其后,素手抚琴。
暮云山有不少茶叶,经常做饭后消食之用,但应川还是第一次来到如此雅致的地方喝茶,仍然旧习难改,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
“再来一杯!”
叶姝妤挥了挥手,示意两个婢女退下,伸手拎起茶壶,为应川斟茶。
“为什么帮我?”应川问道。
“给你倒杯茶而已,举手之劳,不用客气。”叶姝妤微笑。
应川一愣,笑道:“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叶姝妤没有回答,静静地看向窗外。
清明已过,春景将逝,丰泽城内再难见到花红柳绿、莺歌燕舞的盎然之色,一阵劲风掠过,将街道上那些褪尽了颜色的花瓣吹得漫天都是。
略带冷清的琴声从屏风后传来,为窗外的残春添上一份淡淡的闺怨之情。
叶姝妤随手将一缕黑发撩到耳后,阳光透过窗户映在她静美的侧脸,熠熠生辉,淡青色的衣裙衬托出她吹弹可破的肌肤,眼前的佳人般般入画,宛若天仙,看得应川一时有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