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四军一走,老台柱就把把戏班的人找到一起,开了个会。
会上,老台柱这样说,“现在,新四军已经暂时撤离了,这里的形势比较混乱,现在是国共两党争夺天下的非常时期,我们这个把戏班,可以不散伙,但演出,一般就暂时不进行,免得惹下不必要的麻烦。”
六两六却颇有预感地说,“既然是战乱年月,只怕是我们不想惹麻烦,麻烦却要找我们。”
“还是尽量避免的好。”老台柱根据他人生的经验说,“能避一时,就避一时,实在不能避免,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六两六正要说什么,突然进来了几个拿枪的国民党兵,他们进门就问,“谁是班主?”
“我!”六两六爽快地回答。
“找的就是你!”几个国民党的兵二话不说,就将六两六五花大绑了起来。
“你们凭什么抓他?”孟小花第一个站出来质问。
“怎么?”那小头目恶狠狠地说,“我们想抓人,难道还要什么理由吗?既然抓他,肯定是有理由的!”
“你得说出理由!”孟小花竭力想要阻拦。
几个兵不管不顾,押着六两六就要出门。
孟小花拼命阻拦,那头目恶狠狠地说,“再拦连你一起抓去!”
话说到这个份上,本来要出面阻拦的老台柱只好对孟小花说,“先让他去,等我了解了情况再说。”
就在六两六准备跟着来人走时,胡玉从奶奶那里听到这个消息后,就疯一般地提前跑过来,像个大人似的护着六两六,并大声说,“不放带我爸爸走!凭什么要抓我爸爸!”
士兵不理睬她,胡玉就动手去解六两六的绳子,可是,解了半天,怎么也解不开。胡玉便用嘴直接去咬那绳子,士兵马上过来阻止,胡玉就恨恨地咬了那士兵一口。
“滚!”被咬的士兵用枪托子狠狠地砸了胡玉一下,胡玉被砸在地,那士兵还要继续砸,六两六大喝一声,“我跟你们走就是!欺负小孩子算什么好汉!”
那士兵住了手,胡玉却不叫屈,她依然对着那些人高声叫喊,“不许带我爸爸走!”
一面喊,一面放声大哭了起来。
看着胡玉如此伤心的样子,把戏班的人都感动了,但却没有办法帮助胡玉。
孟小花含着眼泪对胡玉说,“女儿这么有孝心,也算我们没有白爱你一场!”
胡玉却摇着头说,“妈妈!我要爸爸!我要爸爸!我不让他们把爸爸带走!”
这时的周母,才赶到现场,听说儿子已经被士兵带走了,她顿时就焦急地对老台柱说,“我儿这次被兵带走了,恐怕比官府带走还可怕!官府多少还讲点章法,兵可是不讲任何章法的!”
周母这话,一下子提醒了老台柱。
原本以为自己可以想办法解救六两六的老台柱,这下子也慌了神,因为如果是官府,他还有点老关系可动用,甚至还有点老面子,但如果是军队抓走了,他可是什么办法都没有!
周母接着说,“我的儿现在就是我的命根子,他不只是我的儿子,也是孟小花的丈夫,胡玉的爸爸,还是我们这个把戏班的班主,我们都不能让他出任何事呀!”
老台柱安慰道,“你先别急,现在还不知道兵为什么要抓他,等把事情搞清楚了,才能知道事情的性质,要不要紧!”
正说着,一个穿便衣的走了进来,带着满脸的善意问,“你们可是把戏班的人?”
“正是!”老台柱问,“有什么事吗?”
便衣人便接着问,“谁是班主的母亲?”
“我!”周母赶紧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