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这个时候录音笔应该挺贵的,曹小芸脸色有些犹豫。
“你是做大事的,不能拘泥于这种小节。”
李奇伸出手,抓住曹小芸露出手掌外的一截录音笔,生生扯了过来。
他虽然可以轻轻松松手搓一个录音笔,但他不能突然就有了一个录音笔。
身处一个内外局势错综复杂的时间线,李奇要玩苟道流,就不能过分张扬,必须懂得运用身边物品到极致。
曹小芸稍显肉疼地盯着那被他扯走的录音笔,脸蛋虎虎鼓起。
这丫头一看,打小就是太妹级别的,很不好惹。
“给你可以,告诉我你想干啥?”
李奇扬了扬手中物品,与她擦肩而过,“这里面应该有你们翻译人员的工作录音吧?”
曹小芸陡然一惊,这才想起什么来,急得跳脚,“对对对,我昨天参加师长跟米军代表座谈会时录的音,还在里头呢。”
“没事。”李奇抬手打了个拜拜手势,“明天还你。”
“不行,你给我……”
曹小芸往前追,李奇的声音飘到后面,“要不然不合作了。”
曹小芸刹住脚步,一双天生蕴含薄怒的眸子,要喷出火似的,“你最好能搞臭陈培,不然倒霉的就是你。”
“这个,一定。”李奇笑吟吟予以最后回应,留下曹小芸一个人发泄无能狂怒。
估计她的人生旅途中,能像李奇这么轻易夺走她东西的家伙,屈指可数。
……
李奇回到班里,会还是没散场,任凯看见他回来,悄悄溜了出来。
“你咋不开会了,大功臣。”
任凯笑嘻嘻地走过来,“我可瞧着你一举一动呢,刚才叫你出去的是谁?”
“哦一个师部女翻译,跟陈培有点矛盾。”
任凯一愣,“我跟你说,你可别瞎掺和他们军官阶层的事儿,我可犯过这个毛病。”
任凯是指他新兵连的时候,遇到的一件事。
当时社会毛头小伙子上部队啥都不懂,以为橄榄绿里没有阴影。
实际上,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一次战友会上,任凯喝多了跟战友们畅聊起以前的糗事。
说他新兵连的时候那个连长,也不知道怎么搞的,跟一个排长好像有些小小的过节。
一次任凯被那个排长叫过去帮忙收拾房间,把那个房间里的床垫移到排长屋子里。
任凯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操作,因为排长屋子里也有一个床垫,但他照做了。
排长又让任凯把他那张老床垫搬到之前那间屋子里,等于两张床垫对调了。
不过有一个细节,这两张床垫外形看不出什么不一样。
后来果然出事儿了。
连长媳妇儿过来探亲正好住在那个房间里。
俩人晚上谈革命志向的时候,那床垫竟然凹进去一大块,弹簧都把床垫戳破露了出来,差点没伤到连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