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城的途中,两个人皆默然无言。
气氛主打一个沉闷。
肖玲玲抱着膝盖,目光幽幽地看着张行,犹豫了一路,还是忍不住问道:“那是战法?刚才感觉不像你。”
“那就是我。”
肖玲玲蹙起眉毛,刚才那种让她看一眼都毛骨悚然的残暴,绝不是张行。
可他都这么说了,再问下去,就该挨骂了。
“那你的伤重不重?”
“小伤!”
“那,要不先给童姝前辈打个电话?”
“明天!”
张行面无表情,这次的活儿做的不好。
第一境武者确实强悍,火箭弹都没炸伤他!
甚至如果狙击枪不瞄准要害打,对方仍存有一战之力!
但活儿做的再糙,也没有他的问题严重。
肖玲玲声音很轻道:“第一次杀人,心里肯定不舒服,你先打电话,打完后,我也想打一个……不然我今晚会做恶梦。”
张行默然。
他自己都吓着自己了,更别说肖玲玲。
她现在没哭着找妈妈,已经出乎他的意料。
肖玲玲继续道:
“当然,那种情况下,咱们也只能拼命!稍微再多一点失误,死的就是咱们!咱们的下场不一定比那个家伙好到哪里去!尤其是我!”
“对方是灭门案的主凶,亡命徒!还是第一境武者!所以,张行!我没觉得你做错了什么!我反倒很感激!”
“我没有狙杀掉白彩凤,害你丢了兵刃救我,是我拖你的后腿!”
肖玲玲越说越激动,发泄着什么似的,到最后情绪彻底失控,大哭出声。
车内一时间香气宜人。
等她情绪差不多平静。
张行咧嘴道:“教官说过,武者最强的永远是自身,武器只是一种延展,是锤炼自己的方式,永远不能混淆主次!你不用自责!就算白彩凤不去追杀你,那把枪也是要丢的!”
张行同样不再那么紧绷,心头的阴霾消散了一些。
天色蒙蒙亮时,车子冲进了炎陵城。
角斗场里,仍然那位文质彬彬,西装革履的男人李德理,脸上保持着很愉快的笑容。
张行从后备箱里交给对方一个四四方方的金属箱子,一个重伤垂死的白彩凤。
李德理看着浑身是血、凄惨至极的白彩凤,脸色豁然变化。
“第一境不好抓!下手重了!”张行把一沓纸币塞到他衣服兜里,有几张上沾着血,格外地渗人恐怖。
“常有的事、常有的事……”李德理哆哆嗦嗦打开了盒子。
一颗死不瞑目的头颅正死死瞪着他。
李德理的脸皮剧烈抽搐了起来,猛地合上箱子,咬紧牙齿:“身、身体……”
张行平静看着他:“照实汇报就行。”
他上车走了,丝毫不担心自己会被抓,或者被暂时扣押审核。
几分钟后,两人顺利到家。
肖玲玲匆匆道:“先处理伤口吧,一个小时后客厅见!”
她跑着回了自己的卧室。
张行把大门锁好,先冲洗车里的血迹,忙完一切,才回到房间,脱下衣服,清洗自身,处理伤口。
窗外的天色亮了,张行在床边坐了许久,才站起身去客厅。
客厅里充斥着甘甜迷人的香气。
肖玲玲盘腿坐在沙发上,很罕见的没有披她的袍子,只是穿着很普通的居家服,露出白皙的手臂和小腿。
这就是异香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