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你,再瞧瞧少阳,对父母多体恤啊,你姑丈膝盖疼,湿气重,他都知道想办法,跟你表哥多学学吧!”
“你就只会给家里添乱,那天才长大呢!”
张兴宁一脸的懵逼,怎么说着说着就说到他身上了?
“妈,我也很勤快的,好吗?瞧你语气那嫌弃的模样。”
“家里的活,哪一样我没帮着干啊!你看我这夏天又瘦又黑的,比个猴子都不如了。”
张舅妈满脸嫌弃,“你那是被逼无奈,要不是我盯着你,你能勤快吗?”
谭少阳在一旁听着,难得露出了愉悦的微笑,这般吵吵闹闹的日子,就是最难得的安宁了。
刚把艾草晒完,张舅妈看着他突发奇想的问道,“少阳啊,你舅舅跟大表哥想报名去挖煤,你说这活能干吗?”
“现在家里不忙,也就是除草,他两就商量着,去挖两月煤,能赚一点钱就赚一点,也好过在家耗损时间。”
谭少阳听着询问声,一时懵逼,用力的回想着,上辈子舅舅有去挖煤吗?
好像是没有的。
他给张兴宁挡了野猪,住卫生院了,养了好长一段时间,肯定不可能去挖煤的。
反倒是大表哥张兴旺去了,父亲病了,就得他撑起一个家庭的重担,为了赚钱,就算辛苦也毅然决然的过去了。
好像去了半年,媒老板把媒运出去后,就倦款跑路了,他们就第一个月得了20块,后面一分不得,还累得瘦脱相。
他也是听着母亲在他耳旁嘟囔几句的,那时候白他烦闷无比的,不耐烦听,怨了谭母一声,她一堆嘟囔的话也被彻底的阻绝了。
至于后续如何,却不明白的。
因为不关心,也不想了解。
但现在不同了,他很珍惜这种朴实无华的感情,对待每一个亲人都多了更多的耐心。
唯一记得的就是,煤老板不是一个稳妥的人,会拖欠工钱,压榨工人的劳动力,最后卷款逃跑了。
现在才是83年,刚提倡私人营业,村民们刚分田下户的,从那时期苦过来的人,能富到哪里去?
没有钱,又想要赚钱,那就只能昧良心了,毕竟良心这东西又不值钱,跟钱一比,良心算个屁啊!
只要自己赚的荷包鼓鼓的,根本不去顾虑工人日子艰难,干活艰辛的。
“舅妈,你们对那老板了解吗?还是打探清楚比较好,这些老板也就表面光鲜亮丽罢了,实际上口袋没几个钱的。”
“有很多挖煤挖矿的老板为了赚钱,会坑工人的工钱的。”
“这时候的人还不算富裕,能承包一块地皮来挖煤,还需要各种运输的工具,这就得砸进去一大笔钱了。”
“不是知根知底的,就怕会拖欠工钱不给的,毕竟人心隔肚皮的,谁又知道别人心里是如何感想的。”
“而且挖煤也隐藏着危险性,在地底下没日没夜的干活,万一运气不好,碰上坍塌了,那可是会危及性命的。”
“日子过得下去,没到穷的揭不开锅的地步,没必要去铤而走险,万一真碰上意外会悔恨终身的。”
“现在都10月底了,到年底又忙个不停的,再强壮的人也需要休息的,不然忙起来很容易把身体拖垮的。”
张舅妈听完以后,脸上就只剩下紧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