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陈生小心翼翼拨开双手,掌心赫然出现一只断翅扑腾的春燕,时不时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
陈墨不忍,携取燕雀捏在手心却触景生情,似是有一抹苦涩拂过心头。那陈年往事如同苦酒倒翻在地,已被那番滋味侵入三分,每每想起便心如刀绞。
“记住,当你脆弱受伤时如同春燕折翅,扑腾的越厉害那些如狼似虎的眼神可不会怜惜你的脆弱,反而会撕裂伤口使自己或是身边人露出破绽,而一旦露出破绽,恶狼猛虎便会伸出爪牙蜂拥而至。”
“师父为何会如此明了?”陈生不解,陈墨就此沉默,不愿作答,只待掌心闪过一阵绿光,春燕便已完好如初。
双手微微外张,春燕扑翅而飞。就在此时,陈墨忽的脊背发凉,东风预警!便已懊悔放飞春燕。
为何会如此明了?坟中以故父母便是答案,忆起曾经自己尚未“五相之年”手无缚鸡之力时,同父母遇见那山匪,遭遇不测。
“师父!”陈生捂嘴惊叫,本以为折翅重生的春燕又能重新高飞,却没想到在升空时爆炸开来。
那一团猩红的血色,扎眼的同时危机四伏,它的血肉羽毛好似化为刀锋四溅。陈墨立马甩动袖袍,将那些锋如刀剑的骨肉羽毛接住,对着四周石头阴暗处散去。
只在此时,一冰冷刺骨的讥讽语言响起。那被沾满骨肉羽毛,石头处的阴影好似水流沸腾般开始蠕动,成诡异姿势迅速聚拢成一位眼神阴冷的黑衣男子。
“绣里藏针,江湖豪侠。童年时全家曾遭遇一群流民山匪。因其父亲是一位刚入蒙尘境的修仙者,面对四五凡人时,本出其不意等那一丝破绽就还有一线生机,却没想到他先露了马脚。”
言语是那锋利的冷箭,不等准备接踵而至。按着肚子嘲笑陈墨:
“你就是你那父亲的破绽哟~,何其讽刺?又何其可笑?”
陈墨顾不得心头不适,因那脊背再次发凉,反而是跃起高空,对着身后一抓,以东风控力,将那带着倒刺的暗箭悬在手中。箭上隐隐约约间有黑气闪过,是毒!有人偷袭。
“是怎么回事来着?好似是害怕的屁股尿流,惹得山匪恼怒,被赏赐一刀劈,你那父亲救子心切替你挡下,实在是感人噢~”
一同样打扮的黑衣女子,从另一石头阴影处显现而出。眼神幽怨望向陈墨,抖弄下身上的羽毛碎片,“公子真不懂得怜香惜玉,让奴家好等不说,还弄得得奴家好疼噢。”
陈墨心中一惊,顾不得女子的妩媚姿态,反而是因两人浅浅而露的气息震惊,皆同自己一样,是那蒙尘第三境,只差一步入明珠成仙人的恐怖杀手!
不等陈墨思考,女子迅疾而出,先手挟持住留在原地哭泣的陈生。
暗道一声不好,手中利箭飞快射去。正当即将触碰女子时,陈生被扯至身前,东风赶忙控其坠地。
陈墨装作急迫的模样,飞速回赶时,女子却掐住陈生脖颈,漆黑指甲以刻肉三分流出血迹,被迫停步。
女子添舌而笑,“公子为何那般急迫?似是我二人会吃人一般,想必是公子错怪我等了。”
男子瞬身出现在陈墨身后,以一把漆黑匕首抵在他脑后,眼神玩味,话语冰冷刺骨,以戏谑轻笑的口气说道:
“绣里藏针,好一个绣里藏针!今儿在我夫妇二人面前翻了船。那江湖传闻,说你喜欢在他人额头前以针做骷髅眼,做个商量,你让我在额头刺上几个窟窿眼,就放了人质如何?”
女子掩嘴而笑,“何必那样说话,他与公子开个玩笑,公子且莫轻信,我等哪是心狠手辣之辈,遇见你这般英俊潇洒的江湖儿郎,疼爱还来不及。”
话是那样说,手掌却已滑向陈生喉咙,加重力道。
陈墨闭上眼,一副任君所为模样。女子见此,认为陈墨已经任人拿捏,只待谈好条件作罢,“公子只需将那前先勾引出灵气的纸张交出,再自断一臂即可……”
话未说完,女子所挟持的陈生突然所发热气,只在一瞬间,身体猛然破裂一热浪席卷其身。
只待“不好”还未说出口时,同伴男子已然慌了心神,手中刀柄松动几分。
只待一瞬之间,陈墨眼神发狠,侧身撞击,在将男子手中匕首夺过后,迅猛对着他的喉咙刺去。
顿时,血腥四溅,染红了陈墨双手。男子已翻白眼,握住喉咙想要减缓血液流速,却是徒做无用功。只在生命最后一刻,震惊不已,含糊不清的呢喃道,“这、这不可能!”
女子半边身子已被炸毁,眼神惊恐且不可置信的望向这位双手染血的男子。似是那地府里的阴差罗刹,浑身弥漫杀机,勾魂锁命的手段同他言语一般冷漠无情。
“你想怎么死?”陈墨眼神发狠,伸出那双沾染鲜血的手,眉头微皱带着怒意,掐住女子的喉咙,故意加重几分力道,为的就是刺痛他因爆炸而生的伤口。
只等自己心中怒意减少几分,手颈松动给她片刻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