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尔斯一愣，他刚欲开口，就被卡姆的话打断了。

“别拿谎话骗我，我之前帮宿舍区的人搬过几次换洗衣服，这种味道我绝不会忘记。”

卡姆眸中泛着冷意，“你下午藏在老麦肯运送衣物的马车里混进治安区总部了，所以身上才会沾染这么难闻的味道……对不对？”

威尔斯的背后渗出冷汗。

看见威尔斯的表情，卡姆愈发坚信心中的判断，老麦肯送衣服跟威尔斯被抓，这两件事之间间隔不到一小时，从时间上来说也完全对得上。

“你一个小毛贼，没有任何理由混进治安队总部，所以背后必然有人指使，那个人是谁？”

卡姆双手按在桌面，压低身子，“他让你偷什么？”

威尔斯抿紧嘴唇，不肯再开一句口。

看见威尔斯的表情，卡姆轻蔑地哼了一声。

“你不说话也没事……那我就把矛头对准另外一个人吧，老麦肯，他在洗衣坊兢兢业业工作几十年，遵纪守法，为什么愿意帮你？”

“他肯定不是为了你这么做的，据我所知，能让老麦肯冒着牢狱之灾风险做事的，只有可能是劳伦特家族。因为塞巴斯蒂安.劳伦特曾经对老麦肯有救命之恩，尽管塞巴斯蒂安已经死了，但老麦肯依旧承着劳伦特家族的一份情。”

“而说到劳伦特，我又联想起了另外一个人……狄恩废魔使，晚上的时候我特地去打听了一下，听到一个有意思的消息，说狄恩前段时间就在劳伦特家族修习剑术。”

“这就证明狄恩跟劳伦特家族的关系匪浅，而你又是受劳伦特家族指使才来偷东西的，你们俩是友军，为什么你会偷狄恩的东西呢。”

卡姆微微眯眼，观察着威尔斯的表情，“还是说……这只是个蹩脚的谎言，其实你已经拿到了劳伦特家族想要的东西，结果在跟狄恩接头的时候，意外被奎因撞破现场。”

“情急之下，狄恩才捏造了你偷他的东西这个理由，否则他没法解释一个废魔使为什么会跟一个小偷悄悄碰面，而且他也立马谅解了，想要奎因把你弄出来，对不对？”

威尔斯大脑一片空白，卡姆说的每一个字都直击他的内心。

他不敢相信，凭一件衣服上的味道，卡姆就能挖出这么多东西？

“本来我也觉得这个猜想有些过于荒谬了，但是奎因求情这件事更加佐证了我的判断。”

“因为她刚刚才回城，必然没有参与计划的制订，所以才会误打误撞闯入接头现场把你抓走。直到她回到布维尔家族后才得知真相，所以不惜回头押上军队人脉这个筹码，想让我把你放了。”

“这样的话，犯罪嫌疑名单中还要再加上两个人名……奎因，以及乐斯塔拉.布维尔，菲奥娜跟奎因可没交情，只有乐斯塔拉的命令才能让奎因这样做。”

看着威尔斯魂不守舍的表情，卡姆冷冷地笑了。

他甚至都不用威尔斯开口招供，只需要把自己的猜想说一遍，然后观察一下威尔斯的表情，就知道哪些猜对了哪些猜错了。

很不幸，根据刚才威尔斯脸上的反馈来看，自己的猜测全对。

“呼……”

卡姆长舒一口气，重新躺回椅子里，“菲奥娜.劳伦特，乐斯塔拉.布维尔，狄恩，奎因……”

“劳伦特家族，布维尔家族，搜魔人兵团，空骑军团，四股势力联合在一起秘密行动，他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卡姆坐起身，重新审视威尔斯，“我不奢求你知道他们的目的，我只需要你告诉我，你究竟从治安队总部里偷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