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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杀机四伏

第一天,周日,近午夜。

月湖大厦27楼2727号房也是一个总统套间,配置与秦青的办公室一样,是供秦青的父亲秦树生和小妈杨凤婷来S市时专用的会客厅与卧室。

杨凤婷回房间后脱下外套挂在衣柜里,在客厅酒柜台上拿起一瓶酒,倒了小半杯,喝了一小口,走到办公桌边坐了下来。宴会厅刚发生的一切历历在目,杨凤婷此时觉得心累,何丽丽的惨死让她难过与自责,若不是秦青为她举办这场接风晚宴,悲剧就不会发生。

杨凤婷默默地坐着,遐想了一会,然后用钥匙打开了办公桌的抽屉,自抽屉里一个文件夹中取出了一张照片。照片的背景是一栋老宅的庭院,照片上,杨凤婷站在一个与她长得有些相像的中年妇女身边,这个中年妇女是她的姐姐,向天昊已故的夫人杨丹婷。

杨凤婷的泪水滴到了照片上,眼前浮现出三年前姐姐杨丹婷在L市机场被杀害后,她赶到向家治丧与向天昊发生争执的情景。当时,白雪芝夫人和秦青的父亲秦树生先生等人也恰好前来吊念,看到了杨凤婷与向天昊争执的一幕。

在向家治丧的大堂里,杨凤婷愤怒地甩开了向天昊拉着她的手,大声嚷叫道:“你们是骗子,满口都是谎言,我决不相信杀手会误杀我姐姐。”

向天昊着急地解释、劝解道:“小妹,相信我,你姐真是被误杀的,这是警方经过严密调查后得出的结论。杀手的目标是我,在此之前,先后在码头仓库和天元会所,我就曾两次遇险,要不是我的弟兄们拼死相护,我早就死于非命了。你看费管家手臂上的伤疤,就是在天元会所那次为我挡子弹留下的。”

悲愤中的杨凤婷根本听不进向天昊所说的话,她声嘶力竭的哭叫着:“我就是不信,你们都是凶手,谋害了我姐姐,还合起来骗我。”

向天昊的管家费大见杨凤婷闹得太凶,就要人去拉开杨凤婷,并吩咐手下说:“带杨小姐回她房间休息。”

秦树生看了白雪芝一眼,流露出担忧的眼神。

白雪芝会意,走上前拉住杨凤婷的手,说了声:“凤婷妹妹节哀。”

秦树生则走到向天昊身边说:“天昊兄,杨小姐痛失姐姐,伤心所致,难免言语过激。这样,我和白夫人陪陪杨小姐,送她回房间休息吧。”

向天昊被杨凤婷闹得心慌意乱,见秦树生和白雪芝出面劝解,就点了点头,哭丧着脸说:“好,那就有劳树生老弟和白夫人了。”

向天昊点头向管家费大示意后,秦树生便跟随着白雪芝挽着杨凤婷的手离开了治丧大堂。

回到现实,杨凤婷拿起纸巾,檫干了眼中的泪水,收起照片放回到抽屉里。

同一时间,月湖大厦28楼2828号房间。

秦青站在自己房间客厅的窗台边,望着窗外暗淡的月色,回想起闺蜜何丽丽躺在宴会厅后台休息间的惨状,眼泪不由自主地夺眶而出,像一个孩子一样哭出声来,哭得很伤心。

秦青5岁那年,她的生母建立了一个贫困儿童基金,用以资助家境贫困的儿童上学念书,何丽丽和朱兰兰都是在基金的支持下读完了小学与中学。何丽丽进大学后与秦青同校但不同专业,因都酷爱音乐,秦青在学校迎新生的晚会上与何丽丽相识,两人一见如故,从此成为了不分你我、亲密无间、无话不谈的至交好友。而今,何丽丽走了,当着自己的面走的如此凄惨,让秦青觉得这一切都是自己的过错,若非无知先生出手,帮她及时地抓住了凶手,为何丽丽复了仇,算是给了她一丝心灵上的安慰,否则,她余生都将无法原谅自己。

用纸巾檫着脸上的泪水,秦青自怀中掏出手机想给父亲打电话,又觉得时间太晚了,不想在这样的时刻打搅父亲,正在犹豫时,她好像听到有敲门声,于是收起手机走过去,打开门后,看见向月含笑捧着一束鲜花站在门外。

“表哥,太晚了,我今天心情不好,你回去休息吧。”秦青说这句话时,还抽泣着,声音有些冷漠。

“青儿,我知道你难过,想过来陪你说说话,呆一会我就走,就说几句话,好吗?”感受到秦青的冷漠,向月心里觉得很凉,于是央求道。

秦青迟疑了一下,让向月进了房间,自己走到壁柜边去拿杯子。然而,让秦青没想到的是,向月却忽然从身后搂住了她的腰。

“表哥,你干什么?”秦青急忙甩开向月,低沉地叫道。

“青儿,你知道我喜欢你,我是真的喜欢你。”向月急切地说。

“表哥,我很累,此时不想与你谈这个话题,你走吧。”秦青放下杯子,朝一侧走开,依旧背对着向月,说话的口气缓和,却很坚定。

“青儿,请给我个机会,我离不开你,我每天晚上都在想你。”向月恳求着上前,意图再次搂住秦青。

向月的举动开始让秦青反感,她转身推开对方的手,不客气地说:“你胡说些什么?请你出去!”

再次被秦青推开,向月先是后退了一步,接着又向前走了一步,忽然在秦青面前单腿跪下,轻轻地拉住秦青的手,柔声、动情地说:

“青儿,在我的心中你就像天使一样,你的美、你的笑、你的善良,你的一切都深深地吸引着我。我知道我还不够好,也知道我还配不上你,但我想做一个好人,而这世界上唯有你,可以让我成为一个好人,成为一个可以爱你和被你爱的人。”

见秦青没有松开被自己拉住的手,向月觉得秦青被自己的话打动了,就继续说道:

“青儿,你知道,我需要多大勇气,才敢踏进这个房间,才敢敞开心扉,向你倾吐我对你的爱慕。今天晚上就让我留下来,好吗?”

近两年来,向月的心思确实是全放在了秦青的身上,这不仅仅是因为他喜欢秦青,还因为追求秦青是家族交给他的使命。秦青拥有秦家川龙集团海运业15%的股份,和秦家联姻是向月的父亲向天昊进军海运业策划中最关键的一步。晚上回到房间后,向月虽然与父亲向天昊通了电话,却不敢告诉向天昊下午剑道馆与晚上宴会厅发生的事,只说与秦青的关系进展顺利,父亲给他的指令是不管用什么方式,必须尽快拿下秦青。

向月知道现在正是秦青情感最脆弱的时候,秦青让他进了房间,便以为他已经成功地迈出了第一步,但不知何事让平时最善于琢磨秦青心思的他心浮气躁,竟然意识不到秦青此刻还沉浸在失去何丽丽的悲痛之中,需要的是理解与体贴,而不是表达爱意。因此,向月在这种时候说出这番不合时宜的话,不仅没有打动秦青,反而让秦青对他的为人感到更加失望。

“请你出去!”秦青生气地甩开了向月的手,随即斩钉切铁地说:“快走把,否则我就叫人了。”

感觉到秦青是真的生气了,向月万般无奈地站起身来,口中唯唯诺诺地说:“好,好,表妹,你别生气,我走,我这就走。”

向月一边说一边做着后退离开的样子,却乘秦青不备,猛地上前一把拦腰抱住秦青,并不顾秦青的挣扎将她拉进卧室,推倒在床上,右手拐用力压住了对方的胸脯。

秦青绝想不到平日在自己面前谦恭有礼、颇有君子风度的向月竟然做出如此下流的动作,她奋力地反抗、挣扎、大声地喊叫着:“放手、滚开,你这个混蛋,快滚开!”

然而此时,向月近乎疯狂,他不顾秦青的叫嚷,一只手继续死死地压住秦青,空出另一只手撕扯秦青的衣服,秦青上衣的一颗扣子掉在了地上。

“你叫吧,叫吧,我喜欢听你在床上的叫声,天天都想,做梦也想。”向月竟然将嘴凑近秦青的耳边,无耻地挑逗着,试图吻对方的嘴。

自剑道馆与虎子一战之后,向月已经感觉到秦青开始疏远自己,何丽丽事件发生后,向月更弄不清是什么原因,秦青就再也没有正眼看过自己,离开宴会厅时也没对自己说过一句话。情感一战,自己显然是彻底输了,要想赢回来不仅需要下更大的功夫,还需要花更多的时间和精力。然而,自己已经既没有时间也没有耐心,要想按照父亲的指令在短期内征服秦青,除了用强似乎已别无他法。自剑道馆回来时起,向月的心情就一直处于压抑的状态,目睹何丽丽被杀害的凄惨景象,没有带给他任何不快,反倒是激发了他一直藏匿在心中那份原始的欲望,他此时说话不再掩饰,毫无顾忌地露出了他真实的嘴脸。

听到向月污秽、放肆的语言,秦青感觉到一生中从未有过的羞辱和气愤。然而,她用尽全身力气也推不开压在身上的向月,唯有拼命地厮叫着:“你这个伪君子,痞子,流氓!”

“痞子,流氓,好听。我喜欢听,叫啊,你叫啊。”向月得意的狞笑着,秦青无助的喊叫声更加诱发了他内心深处想占有对方的奢望。

自认识了秦青后,占有秦青的身体早已在向月的意念中重复了上百次,他的确是每天晚上都想着秦青,但他那所谓的想念没有半点情感上的爱。白天,他在秦青面前努力地伪装着自己,低调、谦恭、彬彬有礼,宛如一个风度翩翩的正人君子,夜晚,他却躺在床上一遍又一遍地在脑海里冥想着、享受着如何尽情地蹂躏秦青的肉体带给自己意念上的快乐。

向月其实玩过许多女人,但自从将目标锁定秦青后,他发现以往的女人带给他肉体上的欢愉,竟然远远不如在意念中糟蹋秦青带给他的激情与冲动所诱发出的刺激。而现在,秦青就被他压在床上,她身上散发出那股世间女子少有的沁人心扉的气息、她那几乎绝望却无比诱人的呼叫声,她那纯情、靓丽的脸在挣扎中呈现出被扭曲的美,抹去了向月所有的理智和人性。

箭在弦上、弓已拉开,向月此刻只觉得欲火焚身,他使出浑身的力,撕破了秦青的上衣。

在羞怒中,秦青突然张口狠狠地咬住了向月的耳朵,向月惨叫一声,腾出一只手用力地掐住秦青的脖子,迫使秦青松开嘴,然后更加疯狂地将秦青的头压在床的边缘上。

正当秦青感到绝望时,忽然听到房间里响起了一个女士的声音:“真是大开眼界,我可是第一次见到活痞子和真流氓。”

竟然是兔儿的声音,向月和秦青都楞了。

只见兔儿从隔壁套间的卧室里冲了出来,怒声叫道:“还不快点滚下来,你这个痞子加流氓!”

兔儿一边说一边快步上前,一只手抓住向月的衣领,另一只手抓住向月的一条腿将他拖下床,狠狠地扔在了地上。

在秦青回来前,兔儿就悄悄地用一张电子卡打开房门,进入房间后躲在套间的小卧室里,因为关上了小卧室的门,兔儿知道向月进来,也听到了向月和秦青说话的声音,却看不到客厅和主卧室的情形。

一开始,兔儿听到向月的真情表白,心里还在想,世家弟子确实不一般,对心上人倾吐爱慕,都能说出那样动听的话,这方面虎子哥可比他差多了。

兔儿虽然也觉得向月此举有趁人之危之嫌,但同时也明白这是两人之间的事,设身处地,若果自己是秦青,此刻也一定希望虎子哥能呆在身边说点贴心的话。但后来突然感觉到外面的动静不对,直到听到向月被咬后发出的惨叫声,才急忙冲了出来。

“凃警官。”秦青含着泪叫了一声。

“秦董事长,别怕。”兔儿扶起秦青,帮她整理了一下被撕破的衣服。

向月从地上爬起来,狰狞地笑着说:“看来我今天艳福不小,又来了个小美人,还是个不小的警官,那我就一并收了。”

向月说完就举拳攻向背对着他的兔儿。

“兔儿小心。”秦青急叫到。

兔儿早有防备,因为她知道向月绝不会善罢甘休。听到向月自背后攻击的声响,兔儿转身挥掌格挡住向月的一拳,右腿蹬出击中了向月的前脚,同时借力反转扬起左腿踢中向月的左脸,向月来不及躲闪,被打倒在地上翻滚。

“连环腿?你是神腿陈林的什么人?”向月从地上爬起来,惊讶地问道。

“凭你?配提我二叔的名号?”兔儿怒斥道:“快向秦董事长道歉,我可以饶过你一次。”

“你知道我是谁吗?”向月问,语气中充满着威胁。

“知道,秦董事长刚才说了,你是痞子加流氓。”兔儿答道。

“那就让你见识一下痞子加流氓的绝招。”向月说完就亮起攻击的架势。

“哦?原来向氏蛇鼠一窝是痞子加流氓的绝招?”兔儿站在原地不动,却好似惊讶地说。

“怎么?怕了?”向月说话时停了一下,恢复了狰狞的表情。

“痞子加流氓的招式有什么好怕的?”兔儿嘲讽了一句后说:“我是想提醒你,你知道我的身份,你若再次攻击我,那就是袭警,我有权逮捕你。”

“逮捕我,你过来试试?我还从来没有睡过漂亮的女警官,你正合我的口味。”向月说完就打出蛇鹤形意拳中恶毒的一招戳心锁喉攻向兔儿,身形很快,直逼兔儿胸部和喉管。

谁知兔儿不退,双脚呈弓箭步,两手划半圆,几乎是同时扣住了向月的左右手,接着飞起一脚,将向月踢了个后滚翻。

“啊,布家擒拿手?”向月又惊恐地叫了一声。

“怎么?怕了?”这次轮到兔儿反问了。

向月一向以为自己武功高强,往日在家与父亲的手下过招时总是取胜,还多次与纵横黑道的管家费大打成平手。下午与虎子一战虽然感觉到自己不是虎子的对手,但那毕竟是比剑而不是生死搏斗。然而此时,两次被兔儿打的满地翻滚,才开始明白自己那点自负的伎俩实际上是花拳绣腿,根本不值得一提。看来平日里,家里的手下和管家费大都是因为自己是二公子而让着自己。

向月知道自己不是兔儿对手,也清楚今天的事情难以善了,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他已经没有退路,唯有拼死一搏。

于是,向月横下心来,嗯了一声说:“我是流氓,我怕谁。”

说完向月便就地打滚至兔儿跟前,纵身弹跳起来时手中多了一把匕首,疾速划向兔儿的脖子。

“兔儿小心。”秦青看见向月手中的匕首,再次惊讶地叫出了声。

看到向月竟敢持刀行凶,兔儿不由地怒火中烧,她闪身用右手擒住向月握匕首的手,左拐打在向月右拐背关节处,向月的匕首当即掉落在地上,不等向月有任何反应,兔儿紧接着一个右侧拳狠狠地打在向月的前额上。

这一拳兔儿用了五成力,打的向月眼冒金花,后退撞向房壁,瘫倒在地上。

此时,埋伏在外面的特警队分队长曲艺和一个队员听到屋内的打斗,冲进了房间。

“曲队长,这个痞子耍流氓,还持凶器袭警,将他拷起来。”兔儿说。

兔儿是S市公安局情报处通讯科的科长,警衔比曲艺高,听到兔儿的指令,曲艺立即上前用手铐拷住了向月。

“秦董事长,没事了,您换件衣服,去洗漱一下吧。”兔儿拉住秦青的手说。

秦青此时心神未定,她紧紧地握住兔儿的手,像是想说什么,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司机姐姐,别担心,我今晚在这里陪你。”兔儿改变了称呼,宽慰着秦青。

看着秦青忐忑不安、欲言又止的神色,兔儿心想对方一定是想问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小卧室里。

听兔儿改口叫自己司机姐姐,秦青感到很亲切,但她没有问兔儿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却说了一句:“凃警官,我想去小妈那里看看。”

今晚的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秦青心里疑问很多,但她此时牵挂着小妈杨凤婷的安危,也觉得有必要立即告诉她向月刚才的行为。

兔儿理解秦青此刻的心情,但觉得有必要审问一下向月,自己暂时分不开身,就对曲艺说:“曲队,劳烦你陪秦董事长去杨夫人的房间,小心点,保持联系。”

“好,你放心。”曲艺应了一声。

“司机姐姐,你还是叫我兔儿吧。”兔儿接着转身对秦青说。

“好的,兔儿,谢谢你。”秦青答道。

兔儿在秦青房间擒住向月时,无知先生杵着手杖、瘸着步子来到了登记入住的1717号房间门口,他用电子钥匙卡打开门,进房后在门口一侧放下手杖,脱下外套,随即像变戏法一样翻转手腕不知从腰间何处掏出了一把小手枪,看了一眼,将枪扔到床上,转身走进了洗手间。1717号房间不大,是个普通单人间,房间的布置简单,但讲究、实用。

洗手间里响起了水龙头的出水声,洗漱台前的镜子里现出了无知那张布满沧桑的脸,从他的眼角里还能看到何丽丽惨死所留下的阴影。无知没有洗脸,只是皱着眉头让自水龙头里流出的水反复地冲洗着双手。

过了一会,无知用毛巾擦干了手后走出了洗手间,正准备脱去身上的马褂时,就被剑道馆总教练约翰.史密斯先生用枪顶住了背。史密斯先生不知何时藏匿在房间里,而他手中握住的正是无知扔到床上的那支小手枪。

“别动。”约翰的声音低沉,握在他手中的枪是白色的,很精致,看起来有点像是一支玩具枪。

无知好像并不惊慌,但却带着惊讶的口吻说:“哦,是史密斯先生?那是支空枪,没子弹,不然,我怎么会放在床上留给您?不信,您试试看。”

无知说完转身,面无表情地看着约翰,约翰露出质疑的眼神,拉动枪栓挥手朝天花板扣动了一次扳机,随即又对着离无知头顶约2公分处扣动了一次扳机,只听到两次咔嚓的撞针响声,没有子弹射出。还真如无知所说,约翰手中握的是一支空枪。

“我没有说假话吧?”无知带着调侃的语调说:“我可是在等您,还生怕您不来,走进房间后知道您来了,我也就放心了。”

说完,无知又不知从何处拔出了一支黑色的枪,对着约翰挥了挥手,示意要他交出白枪。

无知手中那支黑色的枪和约翰手中那支白色的枪相似,都是秀珍款式。约翰露出惊愕的神色,像是突然领悟到了些什么,自嘲般的笑了一声,举起了双手,无知则不慌不忙地从约翰手中拿回了白枪。

“原来白枪有声,黑子无痕是这个意思。”约翰自语道。

“是什么意思?”无知顺口问,依然是面无表情。

“世人传说的是您的枪法又快又准,白枪黑弹,有声无痕,却不知道您白枪有声、黑子无痕的名号指的是您有两支枪,一白一黑,白枪杀人有声,黑枪杀人无痕。”约翰说完,叹息了一声,像是后悔自己知晓的太晚。

“胡说,我何时杀过人?”无知立即反驳,似乎是很在意约翰说的话。

“您是从不杀人,只伤人,但您武功太高,交手时很少有人能逼出您的白枪,因此也就没有人见过您的黑枪。”约翰说的是实话,语气中除了几分客套,还有几分恭维。

“是的,这是个秘密,除了我的亲人与至交,您是第三个见到黑枪的人。”可能是听了约翰奉承的话,无知说话的语气缓和了许多。

“那我确实应该感到幸运。”约翰说话时耸了耸肩,却突然闪身后退,打开门逃了出去。

无知急忙冲出门追赶,然而,在廊道上已看不到约翰的人影。无知推测约翰一定是来不及用电梯而进了人行通道,于是快步走到人行通道口,上下张望,判断约翰可能逃离的方向。

约翰沿着人行道楼梯台阶向高层逃逸,一路不停歇地狂奔,径直来到27楼2727号房间门口,杨手点击着门,从约翰敲门的举动可看出他知道那是杨凤婷的房间。

杨凤婷刚换上睡衣准备上床,听到敲门声,便披上一件长袍走出卧室,打开门后见是约翰,露出惊讶的神情。

“怎么啦?约翰。”杨凤婷问。

“快,快让我进去。”刚徒步自17楼奔至27楼的约翰此时说话有些许气踹。

杨凤婷犹豫了片刻,侧身让约翰进房间后立即关上了门。没多久,特警分队长曲艺陪着秦青来到了杨凤婷的房门外。

秦青此时换了一身新的装素,她敲了一下门,口里叫道:“小妈,你睡了吗?”

“谁呀?是青儿吗?”杨凤婷一边走一边问,并示意约翰不要吭声。

“是我,青儿。”秦青答道。

“青儿,怎么啦?出什么事了?”杨凤婷打开门后,看到秦青异样的神情,又看见她身后站着一个警官,关切地问了一句,随即侧身让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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