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后你们在燕王府,要谨遵长史大人的吩咐,若是被我得知,谁敢造次,那么休怪我不念昔日之情,将你们……”
“且慢!”
褚遂良大手一抬:
“阴大人的话,我有些听不懂。”
“什么叫今后在燕王府,要谨遵我的吩咐,他们是什么人?何时在府中做事的?我怎么不知道?”
阴弘智在脸上堆满笑容:
“呵呵,馆主今日才来燕王府担任长史,自是不清楚。”
“但殿下已经首肯了,没办法,殿下向来喜欢游猎,只是从前那些人不堪大用,这才使得殿下前几天不慎从马上摔下。”
“既如此,我这个当舅舅的自然不能无动于衷,这不?这些人,都是我精挑细选的猛士,今后有他们在殿下身边时刻保护,长史,应该也能放心了。”
褚遂良恍然大悟,却面无表情:
“哦,原是这般,真是有劳阴大人了。”
“只是这般大费周章,岂不是舍本逐末?既然游猎如此危险,为何要去呢?”
“阴大人,把您这些精挑细选的猛士领回去吧,从今以后,殿下再也不会去游猎了。”
闻听此言,众猛士瞬间慌了,那是,他们就指着李佑建功立业呢,怎么可以无功而返呢?
相比之下,阴弘智就淡定的多了,毕竟李佑,可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好外甥,你不让他去游猎,他就不会去了吗?
“呵呵,好哇,只要燕王殿下同意,那么我阴弘智自然无话可说。”
“本王同意。”
阴弘智:???
“同……同意?不是,殿下,那可是游猎啊,您最喜欢的游猎呀!”
李佑幽幽一叹:
“唉,还是听老师的吧。”
“老师?”
阴弘智不敢置信的看着褚遂良:
“他什么时候成了你的老师了?”
当着阴弘智的面,李佑满面敬畏的看着褚遂良道:
“就在昨夜,在父皇的面前,我已经拜褚大人为我的老师了。”
“所以,今后燕王府一切事宜,全都由老师所掌,舅舅你,就不要再为本王操心了。”
褚遂良面无表情,李佑话音刚落,他就朝阴弘智极快的张开一臂:
“阴大人,请吧。”
阴弘智满面不甘,可事已至此,也只能拱手道:
“叨扰了,走。”
言罢,阴弘智怒其不争的看了一眼李佑,便转身离去。
跟着阴弘智的那群猛士也只能咬牙切齿的紧随其后,不过等出了燕王府,便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火气:
“大人,那褚遂良在此之前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起居郎,我们为什么要看他的眼色啊?”
阴弘智双眼微眯:
“你们懂什么?褚遂良可是弘文馆的馆主,跟陛下的关系并不一般,乃是天子近臣,如今又是佑儿的老师,燕王府的长史,我要是跟他翻脸,闹到陛下那里,我可讨不到好。”
说到这,见一众猛士皆面面不忿,阴弘智当即宽慰道:
“你们放心,这只是一时,你们早晚会有用武之地。佑儿,只是怕他的父皇,这才对褚遂良听之任之,等到褚遂良将他管的心烦气躁,我们的机会就来了。”
“相比之下,我更不解的反而是陛下,他对佑儿,可从未这般上心呐!”
众猛士面面相觑,但就在这时,其中一人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来了一句:
“这……不是好事吗?”
“嗯?”
阴弘智脚步一顿,怔怔的看着说话这人,然后,语气几不可控的颤抖起来:
“对!这,是好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