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大手一摆,便拉着李佑到他身前,双手微颤的拿起玉佩,系在李佑的腰间,然后朝李佑抬了抬下巴:
“来,转一圈,走走,我看看。”
李佑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却只能听话照做,看得李渊大笑不已:
“哈哈……好好好,这玉佩你戴着呀,正合适。”
李佑脸庞一红,但心中的确温暖了些许:
“多谢阿翁。”
李渊笑呵呵的点了点头,但就在这时,老人的面色突然一白,继而咳嗽不止。
李佑赶忙上前抚着李渊的背,可他的手刚贴上李渊的背就猛然抽回,只因李渊的背很是冰凉。
然后才惊觉李渊的胳膊和手也很凉,然五月的天气,一个人的温度怎么会这样低呢?
李佑瞳孔一缩,看着腰间李渊亲自帮他系上的玉佩,忍不住问道:
“阿翁,为什么不在我娶妻之时,再将这玉佩送给我呢?”
李渊的咳嗽声已经止住,可喘息声却逐渐加大,望着近在眼前的李佑,颤巍巍的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脸颊:
“别忘了我的话。”
李佑双目圆睁:
“我去叫父皇。”
言罢,疯一般的跑出了垂拱前殿。
李渊见状,也没有阻拦,其实今天早上从床上睁开眼睛,他就知道了。
双手撑着床,李渊将自己的身体艰难的拉到床上,用完这最后一点力气,他便舒适的躺在床上,看着空无一人的垂拱前殿,开始回想自己的一生。
真的是不容易啊李渊!
随着回想,李渊的眼角,泪珠逐渐滴落,最终那一幕还是定格在了大业十三年,太原起兵那天。
他满面犹豫的站在这里,身边是他年轻的三个儿子。
李世民:反吧父亲!
李建成:反吧父亲!!
李元吉:反吧父亲!!!
李渊:那就……反吧。
父子四人相拥在一起,负手相叠,眼中铭刻着死志,大唐的基业就此奠定。
可在李渊的脑海中,这一幕更多的,还是一家人为了一个目标,一个理想,团结奋斗。
真好呐那时候!
李渊的脸上扬起笑容,双眼缓缓合毕,喘息声愈发虚弱,直至无声。
都说了,今天注定是个不平凡的日子。
贞观九年五月,唐高祖李渊因病驾崩于垂拱前殿,年七十一岁!
而直到这时,李渊的儿子和孙子才匆匆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