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三哥,我们还是聊点别的吧。”
李佑顿觉惊奇:
“你不是不想跟我们聊吗?”
李泰面无表情:
“我是不想跟你聊。”
李佑再度摸着下巴:
“那我背过身去?”
李恪摆了摆手,虽然还是有点想笑,但只要刻意的不去看李泰,应该可以忍住。
“别别别,我们三人能聚在这里聊天,可是极为不容易的。”
说到这,李恪见李泰和李佑都不解的看着自己,当即解释道:
“贞观七年,我奉父皇的旨意,去齐州当都督的时候,父皇对我说,他其实不舍得我离开长安,只是家国天下,注定要有所不同。”
“当时魏征也在,他说,这人世间的孝行一共有三种。最大的孝顺,是使得双亲被尊崇;其次,是不使双亲受辱;最下,才是能够颐养双亲。”
“所以,君主是不能和平民一样,与子孙时常同处一室的。”
“既如此,身为父皇的儿子,我们要想尽到最大的孝顺,就是离开长安,帮父皇治理一方疆土,让天下的百姓都看看,大唐的皇子并不是泛泛之辈。”
“但即便如此,我在齐州待了一年,还是被父皇召回,我知道,这是因为父皇对我的想念。可正因为此,我更要远去,去完成那最大的孝顺,让我的双亲被世人尊崇。”
“而我的想法,应该也是四弟和五弟的想法吧。”
说到这,李恪伸出双手,一左一右把着李泰和李恪的肩膀道:
“那么到了那时,生下来就注定要做兄弟的我们,可就要天各一方了啊!”
听到李恪的这番话,李佑总算明白李恪从刚才到现在为什么要那样做,原来在这个家中,还是有一位兄弟在乎兄弟感情的。
怪不得日后的李世民会想将其立为太子,大唐的蜀王(吴王),的确是一位“英物”!
可看着自己的另一位兄弟,李佑就只能无奈一笑,然后朝李恪点头道:
“三哥所言极是,这样想想,我们应该早一点聚在一起的。”
“毕竟在我的记忆中,像今天这样坐在一起畅所欲言,从未有过。”
当听到李恪的话,李泰是并不认同的,因为在他看来,离开长安就是放弃夺嫡。但即便如此,他还是因为李恪的话心中有所触动。也因此,当李佑的话说完,李泰便匝巴着嘴,接口道:
“么,那也没办法,谁让我们不是一个母亲所生的呢。”
“不过我小时候,是想过找你们去玩的。”
说到这,李泰见自己的两个兄弟全都怔怔的看着他,立马将脸撇过:
“瞅什么啊?不是要畅所欲言吗?”
李恪和李佑相视一笑:
“呵呵,只是没想到四弟你会突然说到小时候。”
“没错,你小时候不是只知道读书吗?”
李泰满面自豪:
“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
李佑眉头一皱:
“那你刚才说小时候想找我们玩是?”
李泰肥脸一怔,然后再度将脸撇过:
“想想都不行吗?”
李佑眉头再皱:
“可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的意思,不就是学习很快乐吗?既如此,为什么还会想找我们玩呢?”
李泰漠然的将脸撇回:
“我跟你有仇吗?”
“哈哈哈……”
李恪这下是真的忍不住了,即便知道李渊在这里,也笑出了声来。
而李佑和李泰听到李恪的笑声,虽然面色各异,但心情的确敞开了些许,太极殿上的气氛也终于有所缓和。
可就在这时,太极殿外却传来人声,语气满是惊疑:
“嗯?何人在此发笑?”
李恪赶忙捂住嘴巴,李佑和李泰面色一白,一秒正襟危坐。
发出惊疑声的人,也在这时快步走了进来,他身姿高大,形象威猛,脸庞跟李世民有三分相似,穿着一身紫色的公服,看上去庄重不凡,正是李世民的长子,大唐的太子,李承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