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随着名为“托托”的老狗睁开惺忪的睡眼，它同样回应起了唐洪伟。

一人一狗，无视屋内柳莺飞的存在，互相汪汪叫着，似乎交流的非常愉快。

而这一切发生的那么自然却诡异，让柳莺飞感到一股恶寒从心底升起。

她强忍着不适，笑着打断了唐洪伟和托托的“谈话”。

“唐先生，我这次来是想问一下，您是否见过一盏老式油灯？它的外形大概是这个样子。”

柳莺飞单刀直入，一边展示着从接触者那里得到的ICP-004的外形模拟照片，一边死死盯住唐洪伟的脸。

作为微表情分析大师，她可以从一个人下意识的表情中，读出他内心的摇摆和谎言。

然而令她失望的是，唐洪伟在看到那张照片后，并没有任何她期待中的反应，他似乎真的没有见过这个东西。

可柳莺飞的眼角余光却发现，那条老狗托托，在看到自己手中的图片后，明显哆嗦了一下。

这让柳莺飞立刻把所有注意力转移到了托托身上，而托托迅速避开的目光也证实了它的心虚。

结合唐洪伟的汪汪叫，屋内各种色彩的奇怪变化，超出托托视角物品的涂鸦感。

柳莺飞得出了一个非常荒谬的结论，但这个结论却让她从脚底板升起一股寒气。

托托才是燃灯者！唐洪伟是被具象出的魂灯之影！

想起顾世曾开玩笑和他们几人说过的，面对荒谬，就是要有天马行空般的大胆设想，因为再离谱的想象，也没有荒谬的特性更出人意料。

柳莺飞将两起失踪案和眼下得到的信息做出了最不可思议的串联。

托托具象出其主人唐洪伟后，真正的唐洪伟就成为了托托的俘虏，只为托托的思念而存在，而原本居住在这里的王浩江，则因为托托需要有一个庇护所，被唐洪伟和托托的家给完全替换抹除掉了！

一想到自己正身处一只狗的幻想空间里，柳莺飞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炸起来了。

而柳莺飞知道眼下不是为自己的处境担心的时候，如果自己的假设是真实的。

那么ICP-004的危险程度要远超组织的想象！

柳莺飞不动声色地按下了随身通讯终端的紧急求援按钮，另一边脸上摆出一副失望但坦然的表情。

“这样啊，好吧，如果唐先生之后发现什么线索，您随时都可以和我们警方联系，这是我的手机号码，感谢您的配合，今天就先不打扰了。”

柳莺飞自认为自己的表演完全没有破绽，任谁也不会从自己的表情和肢体动作上察觉到她的紧张。

然而她忘记了，这间屋子里，有一个嗅觉超过人类一千多倍的存在，它甚至能够分辨人类在紧张和恐惧时，散发出的不同气味。

随着托托警觉的呜呜声，唐洪伟立刻沉下了脸，充满敌意的盯着柳莺飞。

甚至连房间的大门都在悄悄隐去，变成一面坚硬的墙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