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面打定了主意,仿佛终于灵魂找到了身体,柯夫罗振作了起来,威风凛凛地站了起来,拔出自己的腰刀,朝着敌人的方向,大声鼓动着剩余鲜卑骑兵的士气!
此时的多鲁那浑身是血,已经杀得兴起,公孙越抵挡不住,已经被逼到了角落,饶是公孙范前来助阵,都无法和多鲁那僵持,几乎刀刀震人心魄,二人抵抗的大刀都已经有些拿不稳,其他的“白马义从”饶是英勇,也终是抵不住士气越来越高涨的鲜卑骑兵,战死者甚多!
该我们了,公孙瓒大喊着,疯狂鼓舞着剩余“白马义从”的士气,手中的刀也已经跃跃欲试,胯下的马也在等待着策马扬鞭!
婉儿,快走,父亲一上去,就再也顾不得你了!公孙瓒说道。
不,婉儿倔强地拒绝了公孙瓒的命令,反而骑着身下的白马扬鞭起来,朝着战场的方向而去!
婉儿!公孙瓒大声呼唤着公孙婉儿,但是那公孙婉儿也是倔强之人,凡是自己打定了主意的事情,就算是十匹马也拉不回来,公孙瓒又如何喊得住。
公孙瓒顾不得公孙婉儿,也只能率领剩下的“白马义从”加入了战斗,公孙瓒战斗经验丰富,又武力高超,一把大刀挥舞起来虎虎生风,顿时间就是残肢横飞,身旁的几十骑都纷纷顾不得。
长兄!公孙越在绝望中仿佛看到了一丝曙光,但是想到了现在的情景,顿时间心里面又有一些怆然,转战上万里,难道,今日,就要死在此地了么?
阿越,你我兄弟,从上战场第一天,就早应该想到了今日的局面,我们的“白马义从”都是好样的,没有一个人后退,今天,我们就和这些鲜卑人战斗到死,为什么只能让他们肆虐我们的地盘,今天,我就要在这儿,他们的圣山,砍死几个他们鲜卑人!
公孙越,公孙范爽朗大笑,他们最崇拜的就是他们这大大咧咧的大哥,又英勇无比,是常人口中的英雄,更是他们心中最敬佩之人。
来呀!冲杀!公孙瓒大声呼唤着众人!
顿时间“白马义从”的战斗热情也被点燃,最残酷的战斗继续持续着。
你看,长兄,那是,婉儿么?
公孙瓒抬眼一看,只见婉儿骑着马,在战场的边缘飞快移动,她没有贸然冲锋战斗,仿佛一直在寻找着机会,同时,张弓搭箭,双手早已经放开了缰绳,仅仅两腿夹紧马腹,控制着方向,仿佛在寻找着什么目标!
她在瞄谁,公孙范问道?
公孙瓒朝着那方向看去,原来正是此时阵中最勇猛,战力最高之人——多鲁那!
婉儿保持张弓搭箭的姿势不变,仿佛变成一尊石佛,公孙瓒如何不知,自己这个女儿从小就练就了一身骑射功夫,而且箭无虚发,总能百发百中,只是今日,她怎么瞄了这么久都迟迟不肯放箭呢?
原来,那多鲁那身在战场最中之地,婉儿的位置居然是因为迟迟没有找到最好的放箭的地方,最怕打草惊蛇,如果不能一箭即中,就怕让多鲁那有了警惕。
那婉儿仍在骑马战场迅速奔跑,眼看就要到那悬崖边上,而此地却是最好的发射位置,因为此地人少,反而却能视野是最开阔的。
婉儿,公孙瓒心里抓紧,他此刻最着急的不是射杀柯夫罗,反而却是担心婉儿的安危。
父亲大人,婉儿,就此别过了,婉儿,当机立断,没有丝毫犹豫,她双腿用力踢打马腹,那骏马受不了这疼痛,虽眼前是万丈悬崖,反而没有丝毫犹豫,用力奔腾,朝着悬崖外而去飞去。
那本是一匹辽东骏马,这一跃跳起数丈,顿时一人一马在战场之上犹如天神下凡!
那柯夫罗满意地看着自己的儿子,要是哈泸还在就好了,那个儿子虽然是汉人生的,可是更像自己,想到这里,他心里又用隐然感到一丝不祥。
突然间他看到了一人一马从那战场上奔腾而起,无比高大,像极了一个人,像谁呢?自己总是想不起那些往事了么?哦,对,是三十岁的檀石槐大人,那是谁,是天神么?柯夫罗惊诧着。
战场之侧,随即而传来三声紧促而迅速的声音。
嗖!嗖!嗖!
孝宁皇后公孙讳婉儿,瓒之长女,腹有奇谋,时瓒之所成,多出其策。
——《新汉书·孝宁皇后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