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他完全进入冥想的瞬间，原本已经在体内形成惯性的灵力，却被一种极其诡异的方式强行扭转了方向，向从未尝试过的运行路线行去，若非他反应迅速，及时中断了冥想，恐怕他如今的运行路线已经发生了改变。
他不知道那会产生什么样的结果，但来自内心的警兆却一直在疯狂的提醒着他：不要尝试！
“怎么做到的？为什么会这样，这没有道理！”
江歌“啪”的合上册子，目中露出忌惮，心中重新审视起这篇诡异的经文。
虽然刚才的变故的确出乎了他的预料，但当他冷静下来再度细细感受时，却发现体内真真切切的多出了一丝灵力，并且整个过程没有感受到丝毫的刺痛感，这是怎么做到的？
“这就是神的作用吗？”
江歌深吸口气，抛开情绪细细对比分析起来。
而后他发现，这本功法的修行速度并不比《练气术》快出多少，顶多只算快了一丝，但在其他方面，却是远远比不了的。
在修行《蜉蝣诀》时，江歌感觉自己仿佛变成了一只蜉蝣，气是自己的利齿，神是自己的足肢，每当遇到天地精气，便用力扑上前去，用牙齿将其磨碎，相当于在体外对天地精气进行了一次驯化，而这便是他没有感受到痛感的原因。
但道长的《练气术》更像在用“钩子”捕捉笼外的小兽，捕捉过程中小兽难免挣扎，自身也难免在这个过程中被笼子刮伤。
这是根本认知不同导致的功法差异，蜉蝣没有笼子的束缚，虽然自由，却也失去了保护，稍有干扰便会出现意外，但后者则没有这个顾虑。
“两种方法，两条路径，到底哪个是对的？亦或是二者都对？”
江歌揉了揉太阳穴，选择放弃思考这个问题。
他修为尚浅，积累不足，就算天天想也想不明白，最终只会在死胡同一头撞死。
可就在这时，他心中突然浮现了道长的身影。
“那……师父是否也思考过这个问题？”
……
道长家中似乎真的不缺钱。
自从江歌在这里住下，几乎顿顿都是大鱼大肉，连续一段时间下去，他和大黄都吃胖了，脸都显得圆了一圈，身子骨也跟着壮实不少。
用道长的话讲，便是：我还不至于让自家徒弟吃不饱饭。
除此外，还有他修行中服用的各种药材，江歌不知道具体价格，但却能猜出它们却绝不便宜。
但就在这样的花销之下，道长却选择了停止出摊。
自从江歌把《蜉蝣诀》交到道长手里，他就像是疯魔了一般，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没日没夜的研究起来。
道长平日摆摊本就是为了找寻乐子，而今有了更让他感兴趣的东西，自然将摆摊丢到了一边。
没错，江歌一番思虑，最终还是决定给那功法找个去处。
而很显然，比起在自己手中吃灰，这本《蜉蝣诀》显然更适合呆在道长手里。
或许别的思路，能为道长的修行提供一些独特的灵感，让他再度有所精进。
这是江歌能为道长做的为数不多的事情了，他不清楚这算不算“将事情透露出去”，但他相信自己的师父绝不会害自己。
江歌抬头看了看天色，正是清晨，一天最好的时候。
若在往日，道长早已吃完早饭回屋研究，但今天却是例外。
江歌体内的灵力经过漫长的积累，时至今日，终于足够了。
“你准备好了吗？”
江歌做了个深呼吸，轻轻闭上双眼，脑中随即闪过许多知识，有旧有新，那是道长看完《蜉蝣诀》后加班加点研究出来的东西。
片刻后，他睁开双眼，看着神色严肃的道长——明明是自己突破，但他却似乎比自己还要紧张和期待。
江歌只觉心头猛然触动，原有的一丝压力也随之散去。
他忍不住笑了起来，目光坚定道：“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