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这一套必要流程下来后,就连家境中等偏上的人也得好好掂量一下,自己这个病有没有必要去找羊老仙看病。
其实,少年之前也劝说过羊老仙,想让他适当地降降价,可是羊老仙却一本正经地说,相对于他惊天地泣鬼神的医学水准,这已经算得上是相当便宜的价格,绝对不能再降了。少年见羊老仙心意已决,叹口气,也没再劝说。
在以往,除了那些富家子弟,也只有那些实在是大病难医的人,才会来羊老仙的药馆子。但不雪城毕竟很大,每家每户总会出些意外,并且这意外还不能被其他医师解决,于是,这些倒霉蛋自然就成了羊老仙的“客人”。
这几天,羊老仙的药馆子冷冷清清,这也代表着,往年那些相当棘手的病,全都被这个新来的医师解决了,而且,这位相当厉害的医师还给出了一个相当便宜的价格,如此一来,病人们还有理由不去他家治病吗?当然没有。
这也正是羊老仙痛骂那个新来医师的主要原因。
毕竟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啊!
“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一定得想个办法,把那小子的药店搞垮!这样下去,老仙我还活个屁啊!”羊老仙摸了摸白花花的羊角胡,自言自语。
“可是,先生,这样做不对啊,”少年认真道,“更何况人家收费那么少,可能是个大好人呢!好人该有好报的吧。”
看着那双干净明亮的眸子,羊老仙莫名感到有些烦躁,他生气道:“嘿!没良心的小东西!纪羡,你别忘了,我是看在你已逝父母的面子上才收留的你,咱们俩现在才是一家的,要是老仙我的药馆子倒了,没钱赚了,变成一个老乞丐了,你也肯定是我旁边那个小乞丐!”
少年听了,不但没有生气,反而还真诚地笑了起来:“只要师父不抛弃我,就足够了。”
羊老仙别过头,心想真是拿他没辙,只得挥挥手,不耐烦道:“得了得了,别搁这贫嘴了!有这时间,还不如去南山多采点药材实在!”
“知道了师父。”
少年背着竹筐,笑嘻嘻地跑开了,羊老仙撑着下巴,看着少年沐浴在阳光里的背影,心想,是不是真的应该降点价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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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山,坐落于不雪城南部,海拔三百米多米,算是座不高的丘陵。
一棵大榕树下,正有一个背着箩筐的少年,蹲在地上,细心地翻找着什么东西。
少年今天十一岁,名叫迟渊纪羡,不雪城的大伙们都喜欢叫他纪羡。
迟渊纪羡,一个很古怪的名字,不过羊老仙说了,他的父亲生前也是个很古怪的人,起这样古怪的名字也不在意料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