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装，只是脑子里还在装着金应秀的事，眼下没有什么心情。

“坐。”

许锐锋将素媛妈妈让到了房间内，第一次和这个女人正式聊了起来：“对了，你是怎么进入至理教的？”

他以为是……

“是为了素媛上学的事么？”

素媛妈妈笑了。

很平常的看向了许锐锋。

“许辅教员，您是不是觉着，加入至理教的人一定是有所图，毕竟莫名其妙的加入一个宗教，总会让人看起来很傻。”

素媛妈妈将两条腿放在了同一边，用手支撑着地面：“其实不是……”

“像我这样的普通人能加入至理教，更多时候，是教主的可怜。”

她，好像在替那个教主说话！

“您不信是吧？您这个诧异的眼神就代表着不信。”

“那您觉着，一个人带着素媛生活的我，做什么才能养得起她？”

许锐锋才把视线挪到她的脸上，马上就得到了回答：“我想过。”

许锐锋都没来得及说话，她继续说道：“就是你脑子里想的那个。”

许锐锋张开了嘴本打算要解释，她却提前说道：“这在韩国并不丢人……”

“那些‘练歌房、按摩室’很容易就能找到这样的工作，很多年轻的女孩子为了挣点钱都在做这个，当时走投无路、独自带着素媛生活的我，当然也想过，这有什么问题吗？”

她好像憋坏了，急于敞开心扉似的说道：“可我要面对的是什么你知道么？”

“许辅教员，你是男人，一定去过那种地方吧？”

她用手掌比划着自己：“你见过去那种地方的男人将女人当人嘛？”

“我这个年纪、我这个长相，除了去最低级别的场子，以肥胖大妈的价格出卖自己，在那些老年人眼里还算能混口饭吃以外，你们男人在花同等价钱的情况下，谁不愿意找个年轻的呢？”

“有多少人会看见我这个年纪的女人进入房间之后，抱怨的喊上一句‘我真倒霉，怎么碰上了个这样的！’。”

她摇了摇头：“那种话语我无法接受。”

“可没有教主，我也只能接受。”

许锐锋竟然无言以对……

“可这个时候教主出现在了我的生命里，他用至理感化了我。”

“他告诉我，任何人都可以抛弃我，唯独自己不能。”

“他为了让我振作起来，为我找了便利店的工作，让我能养得起素媛，偶尔有学校老师需要我们家长配合的时候，便利店还会让我晚去一会儿，只因为我们都是至理教的信众。”

她脸上的感恩是真的，不过她感谢的，是那个人，绝不是这个宗教，许锐锋清晰的能感觉到这个女人已经将这种‘感谢’和‘信仰’彻底混淆了，毕竟，这种清晰对她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可混淆之后的世界，能让她重新燃起勇气。

许锐锋在此刻使劲儿的翻了个白眼，在心里骂了一句：“我X他妈的，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世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