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员外被斩十余剑。
血水自伤口流出,流得太多,已经奄奄一息。
他一身寝衣,浸透了鲜血。
鲜血还在缓缓滴下。
陈梦玄未有收手。
“别杀我,你只要不杀我。府中宝贝,尽数归你。”
陈梦玄回话。
“你若不想着杀我,或许就没今夜这档子事。”
李员外一愣,也有些无奈意味。
“没法子,是你们先挡了我的财路。但我可以保证,只要你不杀我,我再不找你们麻烦。”
陈梦玄一笑,小声质问。
“为了钱财,就可以置别人的性命于不顾?为了钱财,就可以置百姓的性命于不顾?”
陈梦玄恼怒,再出一剑,剑中李员外脏腑。
血水顺着落钱剑,缓缓滴落。
李员外挨了疼,又是一声惊叫。
他现在的伤势,就算大罗神仙救治,也要费些功夫。
血水还在渗出。
李员外不住看向门外,眼神有些期待。
等了许久。
一名凝气七重的修士,径直闯入了房中。
李员外眼中,闪过了一道光。
来了,可算是来了。
这是他潜藏在府中,最后的杀招。
数月前,雇佣的一名凝气七重的散修。
一个月只要一百灵石,这是何等的低廉价格。
这散修,数月来,也替他做了不少的事情。
可惜了,这修士有些贪睡,半晌才听见动静,前来救驾。
修士审时度势,第一次漫天要价,只说了数字,“三千灵石。”
修士之意,李员外听得清楚明白,没有回绝,不住点头。
三千灵石,不算太贵。
若能在陈梦玄手下,将自己救下。
就是五千灵石、一万灵石,李员外也不会在乎。
修士第一次要价那么多。破天荒地,李员外第一次没有还价。
他眼中闪过欢喜,一道粗沉声音,打了包票。
“放心吧,李老爷,我先杀了这厮。再拿师门的九转金丹救你。”
陈梦玄一愣,不住冷笑。
果然,这李府还真潜藏了后手。
凝气七重,不算太高,但已经够看。
不过好在,也只是凝气七重而已。
一切跟秋老说的,也没什么两样。
既没有超过凝气八重,陈梦玄便不用太把他放在眼里。
出于友善,陈梦玄还是先行劝告。
“这是我与他之间的事情。识相的,赶紧滚。”
修士撸了袖子,有些气恼。
“你说什么?让我滚?你不好好看看,我再怎么着,也是凝气七重。我可不是什么,凝气三重四重的杂鱼。”
“凝气七重,很强吗?”陈梦玄质问。
“我……”修士语塞。
这话还真不好回答。
凝气七重,对于修真界来说,不过尔尔。
但看家护院,确实足够了。
“反正比你能耐。”
修士没有合适言辞,只得不服叫板。
而后,他一声怒吼,就是奔袭而来。
没有什么武器,也没什么灵宝。
有的就是一双虎虎生威的拳脚。
他一身修为,靠得也就是这一身拳脚功夫。
“何苦来送死呢?”
陈梦玄摇头,心里也是无奈。
闯入李府,他已然刻意留手。
怎还有人,上赶着奔赴黄泉。
这还真的,让他有些不懂。
罢了罢了,既是要寻死,那成全你就是。
一张火符,一张雷符……
陈梦玄没有丝毫留手,给眼前修士也送了个欢乐全家桶。
三阶火符的威力,更是凶猛。
火团子硕大,隐约之间,还带着几分焚烧修士躯体的威力。
火符与雷符,相互配合。
一声脆响,格外有杀伤力。
【使用三阶火符19次,熟练度+19,当前熟练度,登堂入室,35/300。】
【使用二阶雷符18次,熟练度+18,当前熟练度,略有小成,188/200。】
修士被炸得节节败退,一双拳脚,也被炸得遍体鳞伤。
修士惊愕,到底是没想到眼前的陈梦玄,竟是凝气八重的威力。
八重对打七重,那就是吊打。
修士醒悟,急忙退走,欲从房中撤离,逃离这是非之地。
想逃?
可惜,已经没有机会了。
陈梦玄,一张定身符祭出。
修士站在原地,竟是动都动不得。
什么?他竟还有这灵符?
修士眼中,再度闪过惊愕。
这才知道,自己先前的笑嘲,是多么的愚蠢。
可惜啊,一切没有后悔药可以吃。
“吾宝非吾宝,以血化剑心。剑心随我意,落钱皆通灵。”
法诀一出,陈梦玄已经动了杀意。
他身上一道灵力流出,迅速涌向落钱剑,灵力游走剑身。
落钱剑通了灵,剑身为之一颤。
【使用定身符1次,熟练度+1,当前熟练度,初窥门径,46/100。】
【使用落钱剑一次,消耗灵力10点。】
而后,没有太多的动作,没有太多的招数,也没有太多的对打回合。
落钱剑抹过修士的脖颈。
修士就是两眼一蹬,直直倒了下去。
血水飞溅到李员外脸上。
李员外惊恐,拼了最后一丝气力,试图越窗逃走。他身子,缓慢爬向窗户。
落钱剑飞掷,就是从李员外的脖颈掠过。
一剑封喉,没有丝毫悬念。
今日仇怨,便是在这一剑之中,尽数了结。
从此,尘归尘,土归土。
奈何桥过,恩怨尽消,不复相见。
“啊……”,一声惊叫。
见得死人,天轩楼那名歌女,再也经受不住连番惊吓。
惊叫声,从李员外房中传出,传荡整个李府。
陈梦玄伸手,做了个嘘的动作。
天轩楼的歌女,还算识趣。
急忙捂住自己嘴巴。
生怕被眼前之人,挥剑杀了。
前日,李员外刚在天轩楼中,看上了她。
交了赎钱,说要与她花前月下,共享后半辈子荣华。
不想今日,所有的荣华,尽数化为了泡影。
这内中心酸,又有谁懂?
歌女顿时掩面哭泣。
哭啼声凄凄惨惨,倒是令人,几分悲伤。
“你走吧。”陈梦玄收剑,打发了歌女。
歌女闻声,如蒙大赦,心中欢喜。
欢喜片刻,她又犯难,“走?走去哪里?”
“回家吧。”
家?歌女摇了摇头。
“我已经没有家了。我的丈夫,为田里能长出庄稼,将我卖了,换了粮食及种子。”
“地里干旱,一直没有收成。好在,近日听言,有位符神,给家中田地施雨降雨。总算有了希望。但我一身腌臜,也回不去了。就算回去,他也不会要我了。”
这故事,听着有些感伤。
明明是这女子,献身一切,维系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