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阳张了张嘴，又一次沉默下来。

少女似乎颇为介意他不回答这个问题。

她这些天好像都在因为这个疑惑而困扰，用和往日那样冷静的口吻追问道：

“为什么？讨厌我了？”

符阳再次摇头。

怕自己的沉默被当做默认，他斟酌了半天，却还是不知道怎么开口，只好略有尴尬说道：

“没讨厌你……但怎么说你也是女孩子，总是和你一起睡……”

“可你以前似乎就没把我当女孩子？”

少女听到这句话，莫名生出的情绪让她皱起眉梢，回过脑袋。

她打断了符阳有些心虚的解释，好看的眸子映着符阳的样子。

这和她平日随遇而安的性子有些不一样。

自己的拙劣的借口让她好像有点失去分寸了？

符阳有些愣住，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自家少女这般像是失去冷静的模样。

明明平日她总是恬静淡然的样子……

少女说完顿了一下，见符阳拿着梳子呆住，似乎发现自己的反应有些大。

她侧开眼眸，看去房间角落，静静道：

“是因为你喜欢上商柚了，所以在刻意疏远我？”

符阳没有回答，少女等了一会儿，发现只有沉默，又轻轻问了一声：

“你喜欢商柚吗？”

“……”

“我就是你自己，有什么事情值得连我也瞒着？”

少女很少主动去做什么，但她今晚却在坚持问这件事情。

符阳回过神，话说到这份上，他叹了口气，露出发苦的笑容：

“我不知道算不算喜欢，但确实对她抱有好感，如果她有类似的意愿……我想我可能会试着和她开始一段感情。”

他试着把心底话说出口，发现少女敛起眸子，又不自觉转过话音：

“但还有很多顾虑……”

“比如？”

“比如我还没准备好……而且她似乎还小，我不确定这是否正确？”

符阳没准备好，最大的原因应该还是对商柚了解的不够多。

他有些担心也许商柚的选择只是因为不成熟而一时冲动，也许她很快就会对此倦腻……

符阳以前总是在想，如果自己真正要寻找一位陪伴一生的伴侣，应该是会和自己差不多的年纪，有着相似的观念，彼此间有更多的了解……

“还小？”少女注意到了符阳的后半句话，

“如果按照商柚的说法，她在循环里呆了二十多年，以心理年龄来说，你好像还要叫她姐姐？”

而且要是让她知道她的感情不被当真，也许会感到难过。

后半段话少女藏在心中没说。

符阳一怔，认真想了想，倒还真觉得是这个理。

“也是，不过她没什么姐姐的样子。”

反而更像是爱粘人的妹妹。

符阳自己就有一个小妹，自然而然想到了这个。

妹妹的共同点大抵都是爱粘人。

自家小妹就是如此，以前晚上没自己抱着就不肯睡觉。

后来大抵是长大了，开始懂事了，觉得这样任性会给自己造成麻烦，就开始只是偶尔在自己不那么累的时候才会来求抱抱。

话题到这，便止住了。

少女敛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在符阳回答之后，便没有继续纠结商柚，而是回过身子。

气氛陷入片刻静谧，但此时倒是少了些最先前的沉闷。

客厅里除了电视的声音，就只有两人的呼吸轻轻响着。

外面的雨水倒是一刻不曾停歇下着，却也不怎么吵人。

符阳继续帮忙梳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