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面铺着地暖,虽则是冬日却温暖如春。
因着是夜里,所以抱月特意点的是安眠的云薰香。紫金莲花香炉里出来的香气问起来淡雅怡人。
文嬷嬷这才拿了柔软的大浴巾上去包裹住她的身体,然后怀风抱琴给她擦干净之后,她换上了领子上绣着红桃的寝裙。
被文嬷嬷轻手轻脚的抱着上了榻,绫罗帐子合了上去,她趴在大红底绣云团捧牡丹的厚厚锦绣被子下面,枕头也是放了各种花药的苏绸软枕头,因着祖母担忧她年幼,觉得不适合睡高的玉枕。
她忽然抿嘴一笑,眼里溢满了笑意,面上全然是欢快愉悦的表情,这突如其来的笑容看的正在准备药膏的文嬷嬷有些愣神,微怔。虽则小娘子才只有十二岁,还没有张开的花骨朵,只是这模样却是极好的。再过几年,十三岁出头,怕是求亲的人都要踏破这南园的门槛了。
“娘子这是在笑什么?今日你自风雪里归来,奴婢们惶恐不安,都以为娘子不高兴了。”
文嬷嬷一边问着,一边把花枝木雕小茶几轻轻挪了下来,又把药膏香膏都放在这里。
因为惊鸿本不喜欢束缚,所以大多时候沐浴后能简单就好,南家也特意请了花绣坊最好的绣娘进了南府,为南惊鸿设计了寝裙,只消从上面套着,便可遮住整个小人。
她看着小娘子瞧着桌上的香膏和药膏,连忙笑着说道。“姑娘今日里受了伤,适才减去了一半的香膏,不然照着夫人的吩咐,怕是还要多几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