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自己的无能感到愤怒而颤抖。

他毫不犹豫的拔出了艾弗森临走前递给他的手枪，瞄准，扣下了扳机。

即便在这种时刻，愤怒也不可能使他如同在靶场一样百发百中，两颗珍贵的子弹击中了救护车，打穿了后隔离室。但嘈杂的雨声干扰了寇白延的视听，他无法判断是否命中目标。寇白延保持着握持瞄准的姿态，稳步向前想要查看，随时留心身后那辆轿车的情况。从刚才他开枪开始，那辆车便停止了发动。

是一伙的吗，不会有错。该死，这把手枪多半是打不穿那辆车，至少要让一个人失去行动能力……

对方的速度要更快，也比他更果断，伴随着枪响，自己的左臂上方传来了灼心的剧痛。寇白延喘着粗气，右臂仍保持着持枪的姿势，死死盯着车厢的方向。

坐在轿车中的人主动拨通了通讯器：“该走了，不用管他。”

“真是意外啊，不是说随我吗。难得我想要主动一次。”

“是吗。他伤到你了？”

“我动作很快的。”

“服从命令，士兵。”

随后轿车发动，消失在了茫茫大雨之中，寇白延察觉到了什么，快步跑到救护车的背面，那里一个人也没有。车厢里艾迪被不知名的利器贯穿了胸口，随行的几位医生同样无法幸免，胸口和头部均有中弹，汩汩鲜血染红了车厢。

寇白延紧握着手中的手枪，就这样一直呆站在大雨磅礴的道路上，直到总部派来的人赶到了现场。

“喂，过来一下，有事问你。”

寇白延捧着一杯热茶，点点头站起身，跟着那个招呼他的人走了过去。

“伤的深吗。”

“不妨碍拿枪。”

“好。”

此时雨势小了不少，那个人倒也直接，问道：“现场我们也处理的差不多了，除去那些需要送去深度鉴定的，还是有一个地方让人很疑惑，需要一位目击者的陈述为我们佐证，排除一下多余的可能。”

“喏，就是这两个弹孔。”

救护车上，两个鲜明的弹孔印在车厢上，让寇白延惊讶的是，这两颗子弹竟然真的打穿了车厢，而且威力要比自己想象的要大得多。

“我们提取了数据库里的信息，比对不出相应子弹和枪支的型号。甚至就连救护车车厢里死者的伤口里提取的子弹也和它不一致。”

“是吗，那又代表了什么呢？”

寇白延眼前的男人没有回答：“这两枪是你开的吗？”

寇白延也没有回答：“东部分局呢，那边现在怎么样了。”

男人推了推眼镜：“局势已经稳定下来了，但是伤亡很惨烈。尤其集中在东部这边，虽然还在统计，但应该是没有人活下来了。”

“一个都不剩？”

“是啊，留守在分局内部和出去到浅沙港的，几乎全灭，过去的人在频道里说尸体堆满了屋子……名单还在统计，怎么，有你熟人？”

“没有。”

“对了，你从东部分局那过来的吧，你运气不错啊，应该是你前脚刚走，后脚就开始屠杀了。啧，全都死了啊。”男人皱着眉头，点了根烟。

寇白延沉默的听着，男人盯着他的脸，没能看出什么。

“所以说，嗯，这两枪是你开的吗？”

“不，我一枪都没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