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转破灭诀，黑炎自胸膛开始跃动，鼓动进经脉，血液奔流着，升腾着，灼烧着皮肤，依稀可以见到里面的森森白骨。

火汇集眉心，强烈的撕扯感仿佛要将头脑贯穿，即使是顾歌也留下阵阵冷汗，只是它们在出来的瞬间就在恐怖的高温下化为蒸汽飞腾至屋顶。

不知过了多久，一条缝出现于两眉之间。它仿若饥渴的旅人，贪婪地吸收着一切可吸收的事物。

盘中的灵髓化为长流被吸入，缝在蠕动，金光自其中渗出，神圣不可侵犯。

就在盘中的灵髓快要见底时，缝终于打开，它似是刚出生的婴儿，好奇的环顾四周。就连周泽与它相识时也不由得汗毛直立。

半晌，它似是累了，闭上了眼。屋子又恢复了往日的颜色，而顾歌也终于放开那根紧绷的弦，倒在了地板上。

“唉……”

从储物袋中召出一个木桶，木桶中淡青色的液体散发着花香。抱起顾歌，将他放到木桶中。

液体突然开始猛烈的震动，顾歌的骨头渐渐被血肉给遮蔽，新生的肌肤如同白玉一般。

“啧啧，菱域果啊，我自己都没享用过几次呢。”

“好好休息吧，小顾。”

周泽笑着摇了摇头，离开时将门带上。

“砰！”

……

暖阳透过窗帘，伴随着鸟儿的啼叫打在了少年的脸上。

“呃啊……”

揉了揉眼睛，朦胧的睁开双眸，才发现太阳已经高挂天空。

从木桶中起身，身体发出一阵骨头相碰撞的声音。

“4.6了！”

感受着身体不受控制地散发出来的气息，顾歌难以置信道。

自那晚第一次吸收灵髓升到4.2后，到现在也就过去了几个晚上罢了。

而焚天开眼觉只是一门武技，照理来说它不应该有这样的功效。

转过头看见已经见底的液体，也明白了些什么。

推开门，在适应这刺眼的日光后，思考片刻，便向着一个地方飞去。

踏上这片熟悉的草地，周泽依旧是躺在那边晒太阳。而云小筱和黎曦则是在另一边编着花圈。

看到顾歌，云小筱将手中未完成的花环戴在副宗主的头上，然后轻快地跑到顾歌身旁，在他身边打转。

“筱筱你的额头？”

望着少女雪白额头上那细小裂缝中散溢出的点点金光，顾歌不由得好奇道。

“开眼的结果啊，宗主说过几天它应该会自己消失的。”

“不过老顾，你起来是不是没照过镜子？肯定吧！”

“二位”

就在二人闲聊时，周泽起身打断了他们。

“还记得我昨天说过要教给你们一门武技吗？路途遥远，我们尽量下午教完，以便你们明早出发。”

“可以么？”

“没问题，宗主。”

周泽点了点头，向山脚下走去。云小筱和顾歌跟在他的身后。

随后周泽将二人带到剑衡山的顶峰。这里的地面也是被青草所占领。环望周围，在草坪的中央只有一棵沧桑古树和一座古朴的石桌。

“小顾小云，你们说说看，你们认为世人对剑修最普遍的印象是什么。”

“emmmm，大概是锐？”

“还有么。”

“快？”

“嗯，是的。尽管不是每一个剑修都是这样。但要谈论起剑修这确实是世人对我们的第一印象。”

“我今天要教给你们的这门武技，核心就是快。”

“快不只是一种概念。于剑修而言，它更像是一种手段，一门武技。”

说着他手中突然出现那把带有裂纹的长剑，当他手持时，他的身影也仿若裂缝般隐没于这方世界。

散逸出的气息如无际大海上的一叶扁舟，微小却任谁也不能忽视它的存在。

“破镜？”

看着那把剑，顾歌有些吃惊。自从六年前宗主教他们开天九转后，他便再也没有在他们面前掏出这把剑。

而就在这时天边刮起了东风。周泽从古树上摘下一片绿叶，将其抛向东边的二人。叶在风的作用下飘向西的方向。而这时他动了。

“刹那一剑。”

“视为归一。”

四字依次拂过耳畔。周泽早已消失不见，停留在半空的叶子停顿了刹那，而后又不知何时被斩断。

叶间相连的细丝，在风下折断，化为无数残叶。吹过顾歌和云小筱之间，它们皆指引着他的痕迹。

“什么！”

猛然回头，看向身后的宗主才发觉自己早已寒毛竖起。如果真的和这种存在交手……

那么毫无疑问，他在做出任何反应之前，就已经死了！

“宗主，这招……是你自己创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