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通家在老乌山村主道中央,沿着一条田埂小路来到主道。
虽然没有下雨,但泥土却是湿润的,又冰又冷,陈通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算算时间,也到了晚饭时间,也就出了门,向村正家走去。
村正家在村子更里面,沿着主道往村子里面走,大概几百米,上一个山坡也就到了,山坡边上是开垦出来的田地,山坡上,几间错落有致的木屋虽然陈旧,但多年来风吹日晒也不见任何问题,反而十分稳固。
“哞~”
“来了,山下的娃子。”
上了山坡,就是一处牛棚,里面的老黄牛发出叫声,陈通随手抓了两根堆在牛棚外面的干草,老黄牛仰起头越过牛栏,伸出舌头把草卷进嘴里。
伸手挠了挠老黄牛的脖颈,它也老实的仰起头享受着,若说有灵性,除了狗之外,大概也就是这牛了。
而且这么一头牛在村子里可不简单,顶得上两三个壮劳力,能养活一家子人。
看了眼牛棚里面,还有一头小牛犊子。
“呵呵,来了。”
“村正爷爷。”
陈通一转头,一个背着手,佝偻的小老头子走了过来,手里不知道哪里来的青草,喂给了那只小牛犊子,结果那头老黄牛以为是给它的,截胡。
抬手拍开老黄牛的脑袋,老者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这老黄牛打了个鼻响,转头走到一边喝水去了。
“这牛是最通人性的,给点草,给个牛棚,他们就能任劳任怨的老实本分一辈子,呵呵。”
陈通看了眼那两头牛,若有所思的,这头老黄牛甚至能认得他,只不过不知道名字而已,点了点头道,“嗯。”
村正招呼他进家中坐,不多时,刘雄也回来了,不过是从后面的山林之中下来,身后还拖着一捆木柴,刘山紧随其后。
“呼!”把身上的木柴一丢,走到水缸旁舀了一瓢水就开始咕噜咕噜往下灌,然后把水瓢递给自己儿子,走了过来。
“怎么样?”老村正见状询问道。
“没事儿,我一溜烟就回来了。”
刘雄说着,对一旁的陈通点了点头,后者疑惑道,“刘叔你是去砍柴了?那羽家……”
“害。”摆了摆手,刘雄哼笑一声,毫不在意的说道,“上有对策,不让咱们上山砍柴,咱们就自己想办法嘛,大不了我去十几公里外的隔壁县砍,嘿,还能多砍点,唉……”
说着叹了口气,老乌山附近的山林是私有的,属于不远处镇上的大户人家,方圆十几里之内的村子上山砍柴都要经过允许,也就是要交钱。
而柴这种东西可是刚需,正所谓“柴米油盐”,在这个时代,柴的重要不言而喻。
不仅仅是烧火做饭,寒冬若是没点火星取暖,又不是野兽那般能依靠皮毛御寒,想要熬过去只怕是有的熬了。
条件好一点的还有一两件厚实的衣物,条件不好的可就不好说了。
刘雄这种可以日行一二十里山路,自然能跑远一些悄悄的去砍柴,可村中其他人就未必有这种本事。
陈通若有所思,他暂时倒是不缺柴火,原主之前被抓去服徭役了,家中柴火倒也没什么人动,主要是之前某个泼皮偷柴火,结果被村正让人抓住,打了一顿,村中也再没有发生过这类事情。
你可以借,但必须还,可你若是偷,那就不行。
这是规矩。
谈到这种事,显然是有些沉重的,刘雄也不欲多说。
随即,陈通便在村正家吃了晚饭,村正家一共五口,除了村正以外就是刘雄夫妇,刘山和他的小妹,刘英。
因为有客人,饭桌上也多了两道荤菜。
吃过饭,刘雄处理的熏肉倒是也已经处理的差不多,除去内脏和骨头,所有的肉熏干之后也就剩下二十斤不到,刘雄用二十斤粮食和一些精盐换了十斤。
陈通想说用不了那么多,这年月粮食保存的时间要更长,价值也更高,尤其是精盐,同样是刚需。
不过刘雄还是坚持,他也不好再拒绝,不过随即他又想起之前刘雄借给自己的十斤粮食,拿了十斤出来,“刘叔,这十斤是我借的,还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