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哪里是什么简单的书生?
这常安城里人才济济,什么样的人都有。
我早就打听过了,那哀章在老家时就爱吹牛,说自己有先见之明,早早就准备好了金策书……”
甄丰如梦初醒,心中暗叹自己差点被蒙骗。
转念一想,又问:
“那王昌、王盛等人呢?
他们是否也与哀章同流合污?”
甄寻摇头道:“这我就不清楚了。
不过,爹,
您难道没想过我们也来制造一些‘符命’吗?”
甄丰闻言色变,厉声道:
“胡说!此事绝不可为!
你这是在玩火自焚!”
甄寻却不以为意地伸出手掌:
“爹,您别急。
您先看看我这手相如何?”
甄丰本不想理睬,但耐不住儿子的纠缠,只好瞥了一眼。
只见甄寻的手掌纹路清晰,似乎确实有些不同寻常。
然而,他仍然没好气道:
“看什么看!
手相这种东西,怎么能信?
你别给我惹麻烦!”
甄寻笑嘻嘻地指着自己的手掌:
“您看,这纹路像不像一个‘天’字?
再看这只手,像不像一个‘子’字?”
“天子?”
甄丰脱口而出,随即惊觉失言,赶紧四下张望,生怕隔墙有耳。
他关上门,拉着儿子的手仔细端详,额头冷汗直流。
郑重其事道:
“寻儿,此事非同小可。
你若是胡言乱语,传到皇上耳中,我们全家都要遭殃!”
甄寻看着父亲紧张的样子,心中不禁有些好笑。
他胸有成竹地安慰道:
“父亲放心,儿子知道轻重。
我只是想让您明白,这符命之事并非那么神秘不可测。
有时候,它或许就隐藏在我们身边的一些细节之中。
大家彼此心照不宣,只是为了各自的利益罢了。”
甄丰彻底茅塞顿开,父子两人当即一拍即合。
随后,甄寻与刘歆的两个儿子,隆威侯刘棻和伐虏侯刘泳。
以及大司空王邑的弟弟、五威将军、掌威侯王奇。
还有刘歆的学生、骑都尉、侍中丁隆等人,秘密聚集在一起商议如何伪造符命,从中获益。
某一日,做了不少功课的甄寻向王莽上了一道奏疏,声称自己发现了一道新的符命。
由于不久前王莽才颁布了禁止私自献上符命的法令,
甄寻在奏疏中特意对此进行了详尽的解释。
当时周公旦居东,召公奭居西,两人以陕地为界,分而治之。
周、召二人皆是周朝德高望重的大臣,
甚至《诗经》中的“周南、召南”篇章便是以他们来命名。
甄寻提出,如今新朝既然要恢复周代的圣明之治,理应效仿前贤,也实行分陕而治的政策。
他提议由甄丰担任右伯,而太傅平晏则出任左伯。
因为《公羊传》中记载:
“自陕而东者,周公主之;
自陕而西者,召公主之。”